地底下的闷响已化作滚雷,震得灵悦耳鼓生疼。,墈`书,君/ !首¨发*
掌心的凰契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金芒却比方才更盛,顺着她的血管往心脏钻,每一寸都像是被火舌舔过——可她没躲,反而将手掌攥得更紧。
“你要么接受曜灵之力,要么……让它彻底消亡。”初代仙君的残魂不再晃动,眉眼间浮起某种解脱般的释然,“时辰到了。”
灵悦仰头看他。
千年的残魂此刻正泛着淡金色的光晕,像一盏即将燃尽的灯。
她想起幻境里那个抱着碎琴痛哭的少年,想起他说“我是失败的先行者”时眼底的灰败——原来所有的悔恨与不甘,都藏在这短短一句话里。
“我选第三条路。”她开口时,喉咙里溢出一丝腥甜。
震波撞得洞壁簌簌落石,有粒石子砸在她额角,血珠顺着眉骨滚进眼睛,模糊了视线,“重塑曜灵之力。”
初代仙君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着灵悦染血的脸,忽然笑了:“当年我若有你半分胆魄……”话音未落,残魂便如晨雾般开始消散,最后一缕光没入她眉心时,轻声道,“凤凰从不困人,困人的是执念。”
“疯了!你知不知道这契约连仙尊都改不得?”幻灵兽猛地跳上她肩头,爪子深深掐进她锁骨,“那是凤凰用涅盘之火刻进天道的纹路,你拿什么——”
灵悦闭了眼。
“幻灵之眼。”她低喝一声。
眼前的世界骤然变色。
金红交织的契约纹路如活物般在掌心游走,每一道弧线都泛着古老的暗纹,像被锁在琥珀里的星轨。
她“看”到了,所谓“宿命绑定”不过是无数根细如发丝的锁链,将曜灵之力与“镇守千年”的因果死死绞在一起——而这些锁链的末端,竟全扎在初代仙君残留的魂火上。
“原来如此。”灵悦指尖泛起幽蓝灵光,顺着契约纹路反向勾勒。
灵力所过之处,锁链发出刺啦的断裂声,“你不是转嫁责任,是想用自己的魂火当引信,烧断这破契约……只是凤凰不肯给你机会。”
幻灵兽的毛全炸开了:“你在拆阵!这是要把契约阵纹整个——”
“重铸。·墈`书\屋. !无.错`内?容,”灵悦打断它。
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可她的指尖稳得惊人,“让曜灵之力不再绑定某个人,而是……”她画出最后一道弧,“让选择的权利,回到每个愿意守护的人手里。”
洞外忽然传来清越的鸾鸣。
灵悦猛地睁眼。
幻灵兽也竖起耳朵:“是青鸾的声音!那小丫头——”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邹云逸冲进来时,发梢还沾着冰晶,怀里的红绫脸色惨白如纸,指尖却死死攥着他的衣袖:“主祭……他快来了。”
灵悦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见邹云逸眼底的血丝,看见他腰间的佩剑在震波中嗡鸣,看见红绫脖颈处青紫色的咒印——那是噬魂咒的痕迹。
“红绫!”她想冲过去,却被震波掀得踉跄。
邹云逸将红绫轻轻放在石台上,转身时已抽出佩剑。
他的目光扫过灵悦掌心的金芒,又落在她染血的额角,喉结动了动,终究只说:“外围的幻灵阵被我破了,但主祭……”
“他来了。”
四个字像冰锥扎进所有人耳中。
灵悦抬头。
洞顶的裂缝里,天光突然被阴影笼罩。
她看见天际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像被巨刃劈开的幕布,一个着玄色锦袍的身影踏空而来,广袖翻飞间,竟压得整座凰冢的震动都弱了几分。
“你们以为能改变命运?”主祭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刮过金属,他抬手时,空中浮起九盏青铜灯,灯油泛着妖异的绿,“那就让我亲手终结这一切——包括你们的命。”
青铜灯的绿光扫过洞口,邹云逸的剑瞬间凝出冰霜。
灵悦感觉掌心的凰契突然剧烈震颤,那些被她拆到一半的阵纹开始崩解,有细碎的金芒像火花般从指缝漏出,烫得她手背一片红痕。
“灵悦!”邹云逸的剑被绿光压得往下沉,他咬着牙看向她,“契约——”
“要崩了。,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灵悦吸了口冷气。
她能“看”到,凰契内部的阵纹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