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眼尾,想起洞底她哭成小花猫的模样,想起三百年前她蹲在洗衣房替自己揉肿了的脚。′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伸手按住红绫的手背,金焰在两人掌心流转:“带着这个,若有危险,捏碎它。“她塞过去一枚金芒闪烁的符篆,“我在藏书阁等你。“
邹云逸的冰袖突然卷起一阵寒风,将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他望着红绫跑出去的背影,又望向灵悦眼底的坚定,最终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我去布冰魄阵,护住密卷库周围。“说完转身出门,冰蓝色衣摆掠过门槛时,带起几片未融的霜花。
青鸾将《曜灵古录》收进袖中,玉笛在指尖转了个圈:“我去查近百年有谁进过藏书阁的刻经房。“她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对灵悦笑了笑,“你说得对,有些账,是该算清楚了。“
殿内只剩灵悦和玄冥残魂。
黑雾缓缓凑近,残魂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小丫头,你可知仙尊座下有位'问心使'?
专门替他清理知晓秘密的人。“
灵悦望着案上的玉简,金焰仍在滋滋燃烧。
她伸手接住一缕金芒,任它在掌心跃动如活物:“我不仅要他们知道真相,还要他们知道——“她抬头时,眼底金芒化作燎原之势,“被镇压了三万年的,从来不是碑灵。“
殿外传来更鼓响,子时快到了。
红绫的珊瑚簪子在廊下一闪而过,像朵倔强的小红花,消失在通往密卷库的暗影里。
子时三刻,密卷库的琉璃瓦在云幕后漏出半粒星子。
红绫的珊瑚簪刮过青砖墙缝,发出细不可闻的刺响——她贴着墙根蜷成团,望着眼前浮着幽蓝光纹的石门,喉结动了动。
九道锁灵阵的光链正随着月晦星沉的天时缓缓变弱,最外层的“困灵锁“已从灼亮的赤金褪成暗橙,像根被泡软的糖霜链子。
她摸向腰间千机囊,指尖触到灵悦给的符篆时,掌心的薄汗立刻渗进符纸纹路里。
三百年前在洗衣房替灵悦揉脚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时灵悦为了给她求寒毒解药,在仙尊殿外跪了三天三夜,膝盖上的血渗进青石板,像朵开败的红梅。“阿悦的腿能站得直,我的手就能扒开这破阵法。“红绫咬了咬舌尖,疼意顺着神经窜到天灵盖,她猛地抬手,符篆拍在石门中央。
蓝光炸起的瞬间,红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锁灵阵的光链突然暴长,缠上她的手腕时却像撞进冰窟——邹云逸布的冰魄阵在暗里护着,光链“滋啦“一声冻成碎晶。
她借着这空档钻进门缝,密卷库的霉味混着陈墨香扑进鼻腔,红绫顾不上捂嘴,顺着记忆摸向最里侧的檀木架。
暗格藏在第三排书架的夹层,红绫的指尖在木纹上摸索,直到触到那个凸起的云纹——老阁主临终前咳着血告诉她的,“最危险的秘密,总藏在最规矩的地方“。
她屏住呼吸推开暗格,一卷泛黄的羊皮纸正躺在陈年的灰尘里,封泥上的曜灵火纹还泛着淡金,和灵悦掌心的金焰一模一样。
“找到了!“红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颤抖着展开羊皮卷,第一行字就让她眼眶发热:“吾非自愿承载曜灵血脉,乃受初代仙尊蛊惑,终成囚魂。“墨迹里浸着化不开的悲怆,红绫突然想起洞底那些跪坐的碑灵,他们消散前合十的手,原来都是在替这位被囚禁的仙君默哀。
藏书阁的烛火晃了晃,灵悦正把最后一片玉简碎片按进檀木匣。
青鸾的玉笛突然发出清鸣,她抬头时正撞见红绫撞开殿门的身影——珊瑚簪歪在鬓边,羊皮卷被护在胸口,活像只刚从鹰爪下逃出来的雀儿。
“阿悦!“红绫扑过来,羊皮卷“啪“地拍在案上,“是初代曜灵的遗书!
他说......“
灵悦的指尖刚触到羊皮卷,金焰突然从掌心窜起。
火焰裹着羊皮卷和玉简,在半空中映出两重影像:一边是碑灵消散的慢镜头,一边是遗书上的字迹逐行浮现。
青鸾的《曜灵古录》突然自动翻页,被消灵咒抹去的空白处,竟随着金焰的照耀渗出淡墨——正是初代曜灵被篡改的生平。
“原来如此。“灵悦望着重合的影像,眼底金芒像要烧穿穹顶,“他们不仅镇压了碑灵,还囚禁了承载血脉的仙君,用他的命换仙宫的稳固。“她转头看向红绫,后者鬓角的碎发沾着密卷库的灰,可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辛苦你了。“
“这算什么。“红绫吸了吸鼻子,把珊瑚簪重新别正,“当年你替我挡雷劫时,雷劈在背上的声音比这阵仗可大得多。“
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