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威尔城的郊外新立了一座坟。~看/书`屋?晓-税^王/ ·已~发?布_醉¢欣/璋`节`
这座坟坟头小小矮矮的,看上去十分不起眼。
没有墓碑,没有鲜花,不知名姓,只有两个在雨中站立的人影。
盖乌斯很少这么安静,他表现出来的外部形象一般都很暴躁和性急,但现在,他安静的站在雨里——当然,他抬起头,十分意外的看向头顶。
那些本来落到他头上的雨滴,竟然神奇般的停滞在头上,一滴都没有落到他的华服上。
教父竟然有这一手。
他还以为枢机主教马修·麦迪逊先生是个不擅法术的人呢。
马修站在那,将一顶崭新的魔术帽放在了坟堆上。
“麦迪逊阁下,”盖乌斯忍不住问道:“这是谁的坟墓?”
主教看了他一眼,缓慢的回答道:
“一只蜗牛。”
“一只……蜗牛?”
“我曾经应下了一个赌局,赌注是一只——漂亮的玻璃球。赌局的内容是,你可以获得这枚玻璃球,但是这一辈子都要被一只拿着刀缓慢移动的蜗牛追杀。”
“被蜗牛追杀?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盖乌斯满不在乎的说道:“蜗牛的速度能有多快?”
“确实,他慢的像蜗牛,但没人知道他下一秒钟会出现在哪儿。¨秒¨蟑\結+小,税+枉_ ^唔?错/内\容?或许是遥远的天边,或许是你的宅邸,又或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忽然惊醒,看到床头闪过一抹雪亮的光——那蜗牛己经提刀赶到了。”
马修摇了摇头:“于是你这一生都无法安稳的睡一个觉、打一个盹、吃一顿踏实的饭、埋头认真的干一个女人——因为你的心里有只追逐着你的蜗牛。”
盖乌斯想要因为教父说“干一个女人”而发笑,但马修的表情太正经了,他反倒笑不出来。
于是他想了想这样的画面,确实麻烦。
“那为什么不一脚踩死那只蜗牛呢?”
“因为那违反教会禁令。”
唔……违反教会禁令?
海神教会的禁令有很多,比如通·奸、乱·伦、婚姻外的X行为、崇拜波塞冬以外的偶像、血亲仇杀等等……
当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教令可以遵守,有些嘛……
盖乌斯的眼睛转了几圈。
马修没在意他,只是看向那顶魔术帽:“现在,有人替我杀了蜗牛。”
“喔,那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呵,可能吧。”
马修如此说道。¢u~s^i-p′m~a*x!.¨c¨o+m?
他费了一点儿功夫才完全找到一只眼的全尸,然后找到王都最好的收敛师让其缝好了这破布口袋一样的弟弟的尸体,不然这么破破烂烂的下地狱去,连恶魔都不知道该把他丢哪儿去。
一桩好事吗?
是啊,奥蕾莉亚和她的帮凶们。
我该以剥夺血亲生命的罪名去惩罚他们,还是该以处死那只追逐我的蜗牛的名头去奖励他们呢?
“麦迪逊阁下,”盖乌斯憋了好一会儿,也看了好一会儿教父的神色,才开口:“我听说——珀莱姆城被围攻了?是奥蕾莉亚干的?那个婊·子一样的女人,她的胆子怎么能这么大!”
马修瞥了他一眼。
“大胆的人率先享受世界。”
“呃……”
“不过倒是算不上围攻,只是震慑。”
“我问了史密斯将军能不能派兵去,那个胆小的家伙居然说:那涉及教会争斗,世俗权力无法参与,会引发教权和王权的争端的~什么狗屁!她那心思,全天下都知道!现在竟然扯了宗教的大旗做遮羞布!”
“倒是合理合法。”
马修语气淡淡的,盖乌斯竟然从中听到了一些赞赏。
——这可不行!
这是他的教父,他的洗礼官!
无论如何都该站在他这一边的!
怎么能对那个婊·子生养的婊·子表示赞赏?
“教父!”
他急迫的开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你倒是读了几本书。”
马修看着他,眼神复杂。
坟前安安静静的,所有内侍和仆人都远在百米开外。
马修伸出手指,在空中不甚熟练的画了个法阵:“只在此地聆听。”
于是二人的声音被禁锢在了法阵所在的圈内。
终于可以说些要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