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鲤不可能会被他轻易挑拨离间,她把手里的筷子放回到桌子上,插腰,仰头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谁叫你要设计陷害他,不然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精+武¢小′税-旺^ ?已-发+布-醉?鑫!漳\劫,”
少年的眼里似有火星在跳动,“那这样说,爱吃醋的我做得还真不错,不然就让你轻易和他们跑了。”
甘鲤气得捶他一拳,“你要是不做这个,我怎么可能会跑!”
“……”
周围陷入死一般焦灼的沉默。
隔壁间的声音吵吵嚷嚷,本来是想要偷听,现在却听得让人心烦。
在嘈杂的背景音中,少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声音竟然十分清楚,带着祈求的意味,“你就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像是做出了巨大的让步,少年尚且青涩的喉结滚了滚,“如果我发誓再也不对他出手,甚至如你所愿,帮他们几次呢?”
“……”这回轮到甘鲤沉默了。
要帮助主角团,不一定要亲自跟着他们走,尤其是她的武力值不高,杜清宴来绑架这一出,何尝又不是提醒她,她虽然不会死,但是也可以被抓起来当作威胁的人质。,微¨趣-晓·税¨ ~醉′薪\章\结_庚·薪,快?
到这个地步,杜清宴应该不会说谎了。
而且,他以前好像也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骗过她。
少年的手心不知为何变得极烫,握着她的地方像是要烧起来。
几次呼吸之间,甘鲤回过神来:且不论他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如果自己真答应了,就成骗子了。
事成之后,她回家了,留他一人上当恼羞成怒,万一他迁怒其他人呢?这本书已然是一个运转的小世界,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其他人却是真真正正活在这里的。
更何况,她也做不出这样玩弄他人感情的行为。
甘鲤小时候经常和妈妈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学了点讨价还价的皮毛,知道就算是对他开出的条件满意,也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另一只自由的手盖在他的手上,分走部分热意,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底下轻微地颤栗。
“……我相信你说的话。_如/闻′王^ \更~辛¢醉~全`”
少年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似有松动,可到底还是握得死死的。
甘鲤把那口气长长地吐出来,“强扭出来的瓜不甜。”
说完,她盖在上边的手使劲,把杜清宴的手指一根一根抬起,手腕得以逃离他的禁锢。
她两只手都躲回袖子里,只有留下他的手不知所措般,还停留在半空中。
良久,少年也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你当真就一点也不喜欢我?”
他垂下眼,像只被抛弃了的小兽,鸦羽色的睫在华灯下投出浓浓的阴影。
杜清宴素来强硬,甘鲤已经分不清他此时露出的软弱是演戏,还是那藏在硬壳里的真心。
无论哪种,她实在不愿意骗他。
天秤两端摇摇晃晃,不知最后倾向了哪一边。
“我会回家。”
少女胆怯地挤出这几个字后,仿佛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挡水的阀突然破了一块缺口,洪流倾泄而出,缺口越破越大。
她听见自己小而又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要回我自己的家去。”
点到即止,杜清宴是聪明人,他会明白的。
隔壁间的声音愈发吵闹,甘鲤听见顾如晖的声音,李大人在给他劝酒。
“我对顾大人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甘鲤下意识补充了一句。
如幻觉般,少年眼睛倏地亮起来,像是窗外天边挂着的星点落在了他的眸子里。
他说话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轻快,“这么说,你也是喜欢我的。”
原来他的选择是装傻,甘鲤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她有时候很迟钝,有时候却机敏得过头。
她打开欲他伸过来的手,“你既然老早之前就猜到了,现在也不必再伪装。”
甘鲤最怕辜负别人,现在却不得不主动跳出来做个恶人。
脱离了他手里的热度,她才惊觉原来不是他的手热,而是自己的手极冷。
她在心中反复默念: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等她回家了,说不定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完全忘记现在的这种感觉。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