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年轻时的陆文渊正在训斥实习生："第七观察室不需要个人意志！"而低头记录的助手抬起头——赫然是年轻版的周明。

"周明是杨振的化名。"秦越塞给他一张磁卡，"我黑进了医师数据库，他的资质证书编号。"

防火门突然被撞响。周明的声音透过金属门传来，却带着陆铭的口吻："林警官，你确定要打开潘多拉魔盒吗？"林涛摸向配枪时触到口袋里的u盘——郑明临终给的u盘，表面"xh"的刻痕与张薇收到的离岸公司编号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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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冲进雨幕时，诊所顶楼的探照灯突然亮起。光束穿透雨帘形成七道明显的光柱，在地上投出北斗七星的形状。秦越的平板电脑在这时亮起，自动播放起一段加密视频——1997年监控画面里，编号7的患者被电击后突然用陆铭的声音说："我是医生陆文渊。"

废弃疗养院的铁门在风中呻吟。林涛的手电光照亮门牌上"圣心"的"心"字，那个竖弯钩的笔画被刻意改造成了数字"7"。

"档案室在地下二层。"秦越的平板显示着建筑平面图，"但第七观察室在..."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图纸上标注着"7"的房间位置在不断移动，像活物般从三楼跳到地下一层。

林涛的鞋底碾碎了几片玻璃药瓶。黑暗中突然响起老式投影仪的运转声，墙上浮现出泛黄的实验日志："7月7日，7号患者成功植入陆铭记忆片段，但出现严重时间感知障碍，坚持认为自己是1997年的陆文渊..."

秦越突然拽着他后退。她的手电照出地上一串脚印——左脚印纹是警用皮鞋，右脚却是医用布鞋的平行纹路。脚印尽头有扇锈蚀的铁门，门牌数字"7"被反复描画过七次。

门内传来纸张翻动声。林涛推门的瞬间，陈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七个显示屏环形排列，每个都在播放不同角度的监控——诊所、警局、沈静书房，以及此刻他们所在的房间。

"经济补偿已到账。"周明的声音从头顶喇叭里传来，带着电子混响，"包括郑明的命，张薇的命，和..."

显示屏突然全部切换成同一个画面：年轻时的陆文渊举起针剂，对绑在床上的年轻人说："记住，你是陆铭。"而那个挣扎的人抬起头——长着周明的脸。

林涛的配枪在掌心发烫。第七观察室的监控画面突然全部静止，最后定格在七个不同的"7"——电子钟、病历编号、药剂标签，甚至窗外一闪而过的车牌。

秦越的平板自动接收了新邮件。附件照片里，沈静站在疗养院焚烧炉前，手里拿着的那本《创伤记忆重构》正在燃烧，扉页题签在火光中显露出被遮盖的第二行字："给实验体7号"。

"镜像实验从未结束。"周明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林涛转身时看见他举着老式录音机，播放的正是陆铭在审讯室的供词："我杀了张薇..."但磁带突然卡住，倒带后播放出的却是沈静的声音："第七阶段需要新的警察样本。"

暴雨从破碎的天窗倾泻而下。林涛的耳鸣达到顶点，在尖锐的蜂鸣中，他看见周明解开白大褂——里面穿着与陆铭同款的条纹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别着铂金袖扣，内侧刻着"xh-"。

"选择吧。"周明递来两瓶药，标签分别写着"氯硝西泮"和"丙咪嗪"，"吃蓝色药丸继续当英雄警察，吃白色药丸..."他嘴角扭曲成陆文渊式的微笑，"来参加我们的第七阶段实验。"

林涛的视线在药瓶间游移。诊所雨声、郑明的惨叫、张薇指甲里的皮肤组织，所有碎片突然拼合成可怖的图景——当他伸手时，警笛声刺破雨幕，旋转的红蓝警灯将整个房间染成紫色。

最后看到的，是秦越平板电脑上刚解密的信息："实验目的：通过创伤记忆植入，批量制造完美罪犯与完美警察。"署名处盖着鲜红的"第七观察室"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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