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只看到辆黑色轿车消失在拐角，车尾灯在雨幕中晕开成两团血雾。周小雅瘫坐在积水里，文件夹散落的纸张上，"多重人格的镜像投射"几个字被雨水浸泡得模糊不清。

案情分析室的投影仪发出蜂鸣般的噪音。陈队把陆铭的消费记录摔在桌上，纸页纷飞中露出那张ferragamo鞋印对比图："磨损差异在合理误差范围内！凶器、动机、时机全齐备，你们在浪费司法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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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的茶杯在瓷砖地面炸裂，瓷片飞溅到物证袋上，划破"7号治疗室"的字样。"误差？"他抓起鞋印照片，"凶手穿着陆铭的旧鞋作案，却故意让他在监控里穿新鞋——这他妈叫栽赃！"

空调出风口飘落一片碎纸屑，落在秦越刚调出的新画面上——放大五十倍的垃圾站监控里，鸭舌帽男人左手小指戴着枚银戒指，戒面刻着与青铜袖扣相同的神经脉络图案。

"我宣布暂停林涛调查资格。"陈队扯下投影仪电源线，屏幕蓝光熄灭的瞬间，窗外闪电照亮他后颈的条形码状疤痕，"明天起由二组接手。"

暴雨拍打着市局大楼的玻璃幕墙。林涛站在证物室铁门前，钥匙卡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与三年前老徐临终前掏手铐的金属声重叠在一起。闪电划过时，证物柜玻璃映出他身后有个模糊人影——但回头时只看到通风管道的影子在墙上蜿蜒如蛇。

证物台射灯下，那双ferragamo皮鞋的缝线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林涛用放大镜观察鞋底纹路，发现前掌磨损处有细微的砂纸打磨痕迹。当他用紫外灯照射鞋垫时，隐藏的钢印显现出来："sp-7，2023.03"。

手机屏幕突然自动亮起。匿名短信带着乱码字符：「他们用7号样本的步态数据训练模仿者」。几乎同时，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爬行。

林涛追出去时，走廊应急灯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墙上。拐角处的地面有串湿脚印，延伸到安全出口便消失了。推开门，楼梯间只有个被遗弃的烟盒，里面塞着张对折的疗养院平面图——红笔圈出的"7号治疗室"位置，被人用指甲反复刮擦出毛边。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林涛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出现辆没开车灯的黑色轿车。当他急转驶入滨江道，那辆车突然加速逼近，车灯亮起的瞬间，副驾驶座上赫然放着个青铜袖扣。

轮胎在湿滑路面发出尖叫。林涛撞开车门时，黑色轿车已消失在雨幕中。副驾座位上除了那张平面图，还有枚带着体温的银戒指——戒面神经脉络的凹槽里，残留着暗红色的组织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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