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苏不为，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脆弱？"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叶蓁蓁发来的照片里，仁和医院人事部的公章正盖在一份解聘通知上，署名处空着。

【亲爱的，凌晨前不回酒店，我就把这份礼物送给你小姨。】

苏不为把手机屏幕转向林潇潇："她做得出来。"

林潇潇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突然走到窗前，雨水拍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妈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潇潇，一定要让不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苏不为的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他想起母亲病床上枯瘦的手，和那句反复叮嘱的"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改主意了。"林潇潇突然转身，眼里闪着决绝的光，"明天我就回老家毕节，辞职信己经写好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这二十年，是我越界了。"

信封上写着"辞职信"三个字，笔迹工整得像是用尺子比着写的，苏不为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药瓶——安眠药，己经空了半瓶。

"小姨..."他的声音哽住了。

林潇潇把药瓶扫进垃圾桶："放心，死不了。"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只是这半年睡不着觉。"

窗外的暴雨忽然停了，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苏不为的手机又亮起来，这次是叶董事长的短信：

【小子，蓁蓁哭得很伤心，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早九点带户口本来民政局】

林潇潇瞥见屏幕，嘴角扯出个惨淡的笑："去吧，别让大小姐等急了。"她拉开房门，"走的时候帮我把垃圾带下去。"

苏不为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

床头摆着他们去年在峨眉山的合影，林潇潇的行李箱里露出半截擀面杖，那是她专门带来"教训"他的。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他突然抓起那个安眠药瓶，在手里掂了掂，"叶蓁蓁最喜欢看偶像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