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结束的第二天,狂徒律师事务所,张伟的办公室内。?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
两个人影相对而坐。
“张律师,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张伟的对面,坐着一位愁眉苦脸的大爷,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鸟笼,笼子里一只羽毛鲜艳的鹦鹉正上蹿下跳。
“就为了它!我那该死的邻居,天天堵我门骂我!还说要上法院告我,让我赔他精神损失费!”
张伟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心里有点想笑。
自己昨天刚打完一场标的五千万的惊天大案,今天一早,就接到了这么一桩……鹦鹉扰民案?
这业务范围跨度确实有点太大了。
不过谁让对方给了咨询费呢?!
顾客就是上帝,甭管啥案子,接了就是!
他耐着性子问道:“大爷,您慢慢说,这鹦鹉……怎么惹到您邻居了?”
“它骂人!”大爷一拍大腿,气得脸都红了。
“骂的还就是我那个邻居!什么‘王老五,不要脸,偷看隔壁寡妇洗澡’,‘王老五,没出息,打牌专输老婆本’……翻来覆去就这两句!”
张伟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好家伙,这鹦鹉还挺有针对性。
他强忍着笑意,问道:“那……这些话,是您教它的?”
“我哪能教这个啊!”大爷连连摆手,一脸的冤枉,“这话,就是那王老五自己天天在家里骂他儿子的!这畜生学得快,全给记下来了,现在天天对着王老五的窗户喊!”
张伟这下彻底明白了。·8*1*y.u.e`s+h~u¢.\c?o,m-
他放下茶杯,内心忍不住开始吐槽。
这叫什么事儿啊。
用邻居自己骂人的话,再反过来骂邻居,结果邻居要告鹦鹉的主人。
这案子要是上了法庭,法官的表情估计会很精彩。
这样的民事纠纷,充其量也就几千块钱的代理费,一审二审下来至少几个月。
接了不划算!
关键这种程度的纠纷也没到要上法庭的程度吧?
基层法院很忙的好吗?!
张伟清了清嗓子,认真分析道:“大爷,这个案子……真要打官司,有点复杂。”
“首先,邻居很难证明他的精神,真的受到了这几句话的严重损害。”
“其次,您也可以辩称,这鹦鹉只是在模仿,没有主观恶意。法律总不能去审判一只鸟吧?”
大爷一听,眼睛亮了:“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能赢?”
“能赢是一回事。-d_q~s?x.s`.`c`o!m!”张伟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但打官司,费时、费力、还费钱。”
“一个官司走完一审二审,少说几个月,多则一两年。您这几个月就天天琢磨这事,跟邻居斗智斗勇,不闹心吗?”
“再说了,律师费也不便宜。为了跟邻居置这口气,花个几千上万的,您觉得值吗?”
大爷脸上的兴奋劲儿,顿时消散了大半,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张伟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笑着给他支了个招。
“大爷,我教您一招,比打官司管用。”
“您回去,天天教这鹦鹉说点好听的。”
“比如,‘王哥真是好邻居,乐于助人品德高’,‘王哥今天真帅气,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您就教这些,天天让鹦鹉对着他窗户喊。”
大爷愣住了:“这……这不是便宜他了吗?”
张伟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大爷您想啊,他天天听着一只鸟用阴阳怪气的调调夸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要是来找您闹,您就说,‘我这教它学好呢,您还不乐意了?’他怎么反驳?”
“这不比跟他对骂、上法庭来得高明?还省钱。”
大爷呆呆地坐在那,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忍不住咧开了,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高!张律师,您真是高啊!”
大爷一拍大腿,豁然开朗,提着鸟笼站起身,对着张伟千恩万谢地走了。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张伟端起桌上己经有些凉了的茶,喝了两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赚了七百五十万,结果还是得操心一只鹦鹉的破事。
这就是律师的日常啊。
他刚靠在椅背上,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