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肃穆。“我们早该反击了。” 石毛跟着波掌的目光看去。“他们俩没有亲眼看着我们的族猫死亡。”他嘀咕道。 豹毛打了个寒战。 可我亲眼看见了。她仍能想起白牙的血在太阳石被晒暖的石面上漫开的场景,清晰一如昨日。如此残酷的行径,理该受罚的吧? 水獭斑不安地移动脚掌。“我相信钩星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她说道,“他只是谨慎罢了。等到时机合适,他定会做出行动。” “合适的时机就是现在。”石毛低吼。 “我们把白牙的尸体带回营地时,就是最合适不过的时机。”波掌嘟囔道,“雷族在河族领地上残害了一位河族武士。” “那些石头是星族赐予我们的。”刺牙不快地说,尾巴在身后布满尘土的地面上鞭甩,“雷族什么时候才会接受事实,他们对太阳石不具备所有权?” “我们需要让他们明白这一点。”波掌大声说,“而且是越快越好。” 豹毛心脏怦怦狂跳。武士们说得对,她也不仅仅是因为失去白牙的心伤仍未缓解才感到赞同。他们说得对,是因为雷族犯下了罪行却不付出代价,而这样的日子每过一天,河族就显得懦弱一分。看到钩星抬起眼,目光往波掌和另外几只猫身上掠去时,豹毛绷紧了身子。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们片刻,才转回头去与橡心交谈。他听见他们的谈话了吗?他终于要派一支战斗队伍去与雷族对峙了吗?她想走上前去,明确无疑地告诉他族猫们对他的期望——她对他的期望。毕竟,泥毛向她透过底,河族的命运与她紧紧交缠。如果钩星与橡心在讨论雷族的罪行,那么,这样的讨论或许也该有她参与其中。 身后响起脚掌擦过地面的声响。(;看ˉ书o?a屋~¤! £¢首3?发`\仿佛是被她的想法召唤来一样,豹毛嗅出了父亲的气息。她转过身,泥毛正好来到她面前,口中叼着一个裹了药草、气味浓烈的叶子包。 泥毛将叶子包放下。“你怎么在听族群里的闲话,没去和白爪训练?” 他犀利的眼神让她屏住了呼吸。他这是训斥吗?但她强迫自己不要竖起鬃毛。她已经不是幼崽了。她不需要父亲来告诉她该做什么。再说了,他难道忘记自己曾对她说过,她与众不同吗?他们的族群里怒火烧得正旺,而她或许正是能将烈焰引向正确方向的那只猫。她迎上泥毛的目光。“白爪在和他的血亲分享食物。”她生硬地回答。 “他晚些时候再吃也不迟。”泥毛的目光落向年轻公猫,后者一边开心地在鳟鱼尾巴上大快朵颐,一边被草须梳洗着耳朵。“等他给自己赢得食物之后。” 赢得?豹毛不自然地抽了抽耳朵。泥毛知道他的训练进度落后了吗? “等他吃完以后,我打算带他去浸水草甸抓青蛙。”她对泥毛说着。这种必须为自己正名的感觉让她有些恼怒。她尽自己所能地训练白爪,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让他集中注意力。放纵他没用,恶语相向也没用。不过,她不打算承认自己受挫,询问父亲的意见。相反,她朝白爪走去,途中头一次留意到蛙跃在空地边缘的一片阴凉里休息。他正望着她,而她不自在得浑身难受,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听见泥毛的斥责了吗? “好了,白爪。”她停在空地边缘,“你吃得够久了。”她欣慰地看着学徒起身向她迎来。至少他在族猫们面前还是会听她的话。“我们去草甸吧。” 他们穿过河流,一言不发地穿过了香蒲丛。他们来到草甸上,白爪叹了口气。 她瞥学徒一眼。“怎么了?”她的耐心又一次渐渐耗尽,但她努力提醒自己,要和蔼一些。 “我们必须抓青蛙吗?”他小声说道,“它们吃起来很怪。” 豹毛移开目光,努力藏起自己的暴躁。“你是在为族群狩猎,不是为了你自己。鸟鸣就很爱吃青蛙。”她提醒他。 他郁郁不乐,在草丛中拖拉着脚掌跟她一起穿过草甸,来到一片积水的宽阔洼地旁。 她停在边上:“好了。你能闻到什么?” “草。”他说道。 “还有呢?” “水?” “什么样的水?”他难道闻不出死水污浊,意味着附近往往有青蛙活动吗? 他望着她:“我不知道。湿的水吗?” 恼恨刺痛了豹毛的脚掌,她张开嘴想斥责他,但一抹灰色毛发闯进了她的视野。 蛙跃正朝他们走来,尾巴在身后自如地挥动着,毛发平顺光滑。他是跟着他们过来的吗?他友善地对白爪眨眨眼。“抱歉打扰了,但我不小心听见了你们的对话。白爪,我想豹毛是希望你学着分辨流水和静水的区别。”他说道。 “嗯,好吧。可为什么要分呢?”白爪抽抽鼻子。 “因为河里的水鸟更喜欢流水,而蛙类倾向于静水。”蛙跃解释道,“如果你能闻出区别,就知道该找哪种猎物了。” “但水流不流,你看得出来啊。”白爪伸出尾巴,“我为什么要靠闻呢?” “一位优秀的河族武士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分辨出不同。”蛙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