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但听起来一点儿对不起的感觉都没有。 “你怎么连这都能忘?”她质问道,“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轻踏慢走!”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白爪停在她身旁,绷着脸注视在溪流中心缓缓打转的水藻。 豹毛深吸了一口气,才再次尝试交流。“我们要游到水下,”她对他说,“慢慢游,这样如果那边有鱼,它们也只会把我们当成别的鱼。”她钻到水下,蹬开河床滑入水流之中。她回头透过河水望去,想确定白爪跟在了后面。 身后气泡翻涌,水被搅起了泡沫。 凭星族的威名,他干什么 呢? 她冒出水面怒视学徒。白爪牙齿间叼着一条小杂鱼。他制造出的波纹仍在水面上起伏,扩散过河面。藻群被荡来的水波打散,紧接着就让水流给撕碎了。就算有鱼躲在下方的阴影里,现在肯定也已经逃之夭夭。+w,e′i`q,u?x,s¨._n¢e?t+ 她游回学徒处。“你应该跟着我的。”她厉声说着踩稳了脚步,涉水朝他走去。 他将杂鱼丢到岸上:“我抓到鱼了。” “那条鱼连只幼崽都喂不饱,更别说整个族群了!”照这样下去,等小烬和小藓获得武士名号时,白爪依然是个学徒。那她的颜面何存?日鱼要是在星族看着这一幕,她又会怎么想?豹毛承诺过,要帮白爪成长为伟大的武士。但现在,白爪只是茫然地望着她。“你都不在乎出力喂养族群吗?”她厉声问。 “在乎啊。”他迅速说道。 “你看起来根本不想当武士!” “我当然想。”但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热情。 懊恼在豹毛的脚掌中一鼓一鼓地跳动。“到岸上等着去,别妨碍我捕鱼!”她喝道,“就算你不愿意让我教你,那你至少让我能给我的族猫捉到猎物。”她怒气冲冲地转回河中,扎了进去。她从水中穿过,注意到对岸芦苇丛附近的水面冒出了气泡。一条大鳟鱼正在茎秆间享受阳光。她向上游游出一小截,这样她游过去的时候,灿烂的阳光就会反射在她身后的河流上。等鳟鱼看见她时,已经太晚了。她将扑腾的大鱼咬在齿间,拖出河水。 白爪没有动过。他避开她的目光,垂着尾巴。豹毛将鱼丢在他旁边,咬下致命一口。 “至少这个上午没有完全浪费。”她咕哝道。 他只盯着自己的脚掌瞧。 也许他现在能开始好好听我讲话了。 “来吧。”她尖声叫道,“我们把这条鱼带回营地。然后我们可以到浸水草甸去,我教你怎么抓青蛙。” 他没有言语,但当豹毛叼着鱼往营地走时,他愁眉苦脸地跟了上来。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而悲伤。 她停下脚步,回望着他。 他眼睛圆圆的,目光凄然。“我知道你生气了。你不打算继续给我当老师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注视着白爪。他怎么会这么想?老师决不会放弃自己的学徒,更何况他还是自己挚友的孩子。她永远不会对他丧失希望的。她将鱼放在地上,愧疚在腹中翻涌。她对他太严厉了些。“我当然不会放弃你的。”豹毛知道在没有母亲陪伴的情况下长大是什么滋味。她朝白爪走去,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会一直当你的老师,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她柔声对他说,“我哪里也不会去。” 白爪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情难自禁的泪光。“我总是梦见自己醒来,发现巢穴里空空荡荡的,我去找你,可是武士巢穴里也是空的。”他干咽了一口,“你不见了,甲虫鼻、雌狐跃和草须也不见了。你们都不见了。” “不会发生那种事。”豹毛用鼻头碰碰他的脑袋。即使斥责让他稍微集中了一小会儿注意力,可也令显然仍在为日鱼深深哀悼的学徒肝肠寸断。不光如此,他还失去了白牙。她怎么能对他如此苛刻呢?“我向你的母亲发过誓,说我会照顾你。”她对他说,“我也会践行诺言。即便等你获得了自己的武士名号,我也仍然会照顾你。”她呼吸着白爪身上传来的温暖。他宛如一只幼崽,而不是学徒。“我保证。” 他抽身退开打量她,仿佛在揣度能不能信任她。接着,他低了低头。“我知道了。”他从豹毛身旁走过,钻进营地。 她叼起鳟鱼快步赶上去,将鱼放在白爪掌边。“把这个带去和雌狐跃与银溪分着吃吧。”两只母猫正在武士巢穴外的阳光里伸懒腰。与血亲共处也许能让他的心情放松一些。“等你吃过了,我们就去浸水草甸。” 他对她投来感激的目光,叼起鱼走开了。豹毛满意地看到雌狐跃和银溪开心地扬起口鼻与他打招呼。这可怜的孩子仍在深切悼念他的母亲……他需要从血亲那里尽可能获取心理支持。 豹毛得到了片刻空闲,于是用目光打量营地。 波掌坐在莎草的阴影里,石毛、水獭斑和刺牙簇拥在他身旁。 “雷族杀死了我们的两位族猫,”她听见波掌发出低吼,公猫同时向钩星巢穴外的阴凉地望了一眼,河族族长正在那里与橡心交谈。两位武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