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不敢放开陆之行,眼睛紧盯他,对着话筒那头陈述事件地点。·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
三个混混还在原地。一个正悄然后退,想要逃离;还有一个躬着腰捂住脸;躺在地上的那个一动不动,脊背随着大力的呼吸起伏。
交代完事情经过,挂掉电话,没有参与打斗的混混已经往后退了两步。陆之行眼神扫过去,他一个激灵,下一秒转身就跑。
“哎!”姜柚下意识想追,随即被陆之行拦住。
“我带了人,没事。”他道。
警察来得很快,红蓝交替的灯照得小坡大亮。姜柚和陆之行配合去所里做完笔录,出来时已经是半夜。
两人并肩在夜风中往前,中间隔了半个多人的距离。
“今天,谢谢你。”姜柚真诚道。
分手是分手,被救是被救。两码事得分清,她很明事理。
陆之行不答话,半晌才开口,说了个不想干的事:“我下午回去,你之前带来的衣服都不见了。”
“……”姜柚不知该怎么接话,于是选择沉默。-微,趣+暁.说, ?首+发.
陆之行也不说话了。
寂然萦绕在两人周围。
“我搬走了。”懂事的姜柚还是决定交代清楚,“既然已经分手……再住一起,不太好。”
不等陆之行接话,她又道:“关于我们的婚姻,如果你想结束,我随时配合;如果你还有需要,我也无妨。”
他帮了她很多,即使分开,她也愿意继续当他的工具人。虽然这个工具人从开始到现在,好像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不结束。”陆之行硬邦邦地说。
“……嗯。”姜柚低低应声。
“姜柚,”陆之行又道,“这边很危险,你需要人保护。”
亲眼看到这种事,他没有说“你不该在这”或者“回去吧”,只是说,“需要人保护”。
姜柚的鼻腔酸酸的。他总是这样,不支配不掌控,只陪伴和守护。
就像刑知。
哦。她突然想起,他们是一个人。
海边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打开过“那个游戏”。·天′禧~暁*税?网` ?追?罪`辛!漳?踕!她想过删除,但是长按之后,看着桌面上带着小“×”,晃晃悠悠的图标,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接近一千四百个日夜的陪伴,见证她进入娱乐圈,一炮而红,迅速衰落。三年十个月,一点一滴里都是刑知的影子。
没有人知道刑知存在,他就像她心里的一个幻影。但是她知道,他切切实实是存在的。
怎么舍得开呢。
至少现在,她是舍不开的。
但是她也没勇气再见他。比见陆之行还没勇气。
她低声开口,嗓音乖顺,内容却倔强:“我会让柳月给我派人的。谢谢……陆前辈。”
她终究没有叫出新备注的“陆老师”。
姜柚拒绝坐陆之行的车回去,自己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辆车。走到定位点时,叫的网约车已经等候在那里,她再次对陆之行道了谢,钻进车里。
陆之行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化成一个渐远的漆黑色块,而后是小小的点,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三个骚扰姜柚的小混混被拘留,在剩下的几天里,他们都不会有机会再来找麻烦。至于之后,不重要,那时她早已离开。
姜柚的生活被困在了这个水泥矮房与虬结电线的城中村。每天起床后在楼下买早餐,维持基本的锻炼后,去菜市场逛一圈,买好中午的菜,自己做午餐,吃完就走路去小卖铺上班。
三点一线,流水线般碌碌。
这里的人员流动性高,新来的面孔只需两天,便会失去人们口中的八卦主角地位,沦为麻木的尘埃。
一成不变的生活。
不知道该不该说姜柚的悟性高,她在第三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在雾霾下讨生活的人,几乎褪去三年来养成的明星光环,游鱼般混入灰蒙蒙市井中。
原本不该这么快的。和刑知与陆之行撕裂,几乎耗费了姜柚所有的精力,致使她没有心思再想别的事情,感知变得迟钝,只是按部就班完成每日的每一项事情。
于是第四天晚上,她才发现,柳月的人好像还没来,但陆之行,好像一直在。
下班时,陆之行会准时出现在店铺附近,在姜柚身后不远不近缀着,直到她回到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