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挂饰。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爸爸，我们去玩秋千好不好~说好今天陪我去荡秋千的！”

他记得自己把女儿举到肩上时，她咯咯的笑声如何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小女孩的碎花裙摆扫过他的脸颊，带着皂角和阳光的味道。

“再高一点！”

董香的小皮鞋在空中欢快地晃动。秋千链条发出悦耳的吱呀声，与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傍晚回家路上，玩累的董香趴在他背上昏昏欲睡，却还固执地攥着游乐场赢来的兔面具奖品。

她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后颈，温热得像只小动物。

“爸爸...”半梦半醒间，她含糊地嘟囔，“明天也...”

……

记忆在此刻戛然而止。雾岛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还好吗？”

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部力气。多年的牢狱生涯，被多次活活剥离赫包的残酷折磨，支撑他的就是子女模糊的笑颜。

如今这个陌生年轻人手中的信物，让那些褪色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董香她....还好吧”陆明突然想起那些深夜里，少女独自坐在天台时寂寞的侧脸，她一定也在想念她的家人。

“等等！”陆明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不亲自去看一看呢！我带你逃出去。”

陆明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找到控制牢房的开关，再不济，就算用暴力将牢房破坏也要将雾岛新带出去。

然而雾岛新的话语却让陆明大吃一惊。

“陆明，不必了...我不能出去”雾岛新的脸上又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只要知道董香的状态就好了...”

“为什么？”

那个温柔的笑容刺痛了陆明：“为什么？！你女儿每天都在想你啊！还有绚都那小子也——”

“正因为如此...”雾岛新的手掌贴上透明墙，与陆明隔着玻璃相触，“我才更不能出去。”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正在释放囚犯的艾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这里大部分犯人都是被迫待在这的，但我不是....”

“有时候，你必须牺牲掉一些东西...才能换来你所珍视的....活下去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