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此事!”祝繁音立刻反驳,语毕又觉得反应有些大,迅速岔开了话题:“当日多谢世子爷出言相救了。”
其实也不能怪她。
如今府中人人觉得她使了腌臜手段,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前些日子她养伤,足不出户,只能听宁玉转达,可方才过来的路上,是真真撞见几个侍女瞧见她便窃窃私语,眼神里都是意味不明的打量。
这种感觉,着实难受。
谢清和能看出她有所图谋,虽说不算好事,但多少让她有些遇见知音的感动。
谢清和对她的道谢不置可否,自顾自地接了下去:“虽不知晓祝姑娘所求何事,但除上阵杀敌以外,兄长能做到的,我大约也能做到。既然祝姑娘在兄长那里碰了壁,何不考虑我的提议,换一个指望呢?”
这话倒是不假。
祝繁音是家中牵连入的奴籍,这辈子大抵就是在侯府里磋磨的命数。谢清则那里已经没什么可能,其余主子大都没什么机会,相较之下,谢清和的云溪苑,竟是最有希望的一处。
她对上谢清和的视线,喉头有些发紧:“可是,世子爷看中了奴婢哪一点?”
谢清和轻轻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帮我成事,我自然也会助你。”
“如若祝姑娘实在需要理由,你制香的手艺也算原因之一。”
祝繁音稍稍安心:“可我……”
谢清和拨弄着手中扳指:“只要你愿意,其余所有事我都会处理。”
这几乎是引诱了。
祝繁音呼吸有些急促,冬日的冷风灌进鼻腔,有些痛苦。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飞行数十日的鸟,在最干渴的时候碰到一壶鸩酒,即便知晓饮鸩止渴乃不可为之事,仍然抑制不住渴望。
那个困住她的噩梦似乎终于被劈开一道缝隙,有阳光洒进来。
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想挣扎着到阳光下。
祝繁音紧咬下唇,在谢清和的目光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