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她只觉得腰部的剧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仿佛有无数只细小的毒虫在啃噬她的骨髓,一股灼热的、带着隐约腐败气息的感觉从创口深处传来,让她痛得几欲昏厥。
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或者说,正在一步步走向比死更可怕的深渊。她死死抓住易中海的衣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想把“赵锋”两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可最终也只是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几声绝望的“嗬嗬”声。
“看来是真不行了。”刘海中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松和卸下包袱的感觉。
阎埠贵则压低声音,幸灾乐祸般地小声嘀咕:“这病来如山倒,去如抽丝啊……这以后,可真是个天大的麻烦。啧啧。”
易中海心里也是波涛汹涌。老太太这状况,绝非偶然。赵锋那小子……他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那小子行事,简首比传说中的活阎王还要狠辣无情。
但他面上不露分毫,沉声道:“行了,都别在这杵着了,让老太太静静。老刘,老阎,咱们出去商量一下,老太太这往后的事,总得有个章程,不能让她老人家就这么耽搁着。”
三人出了屋,留下聋老太太一个人在无声的绝望和不断加剧的剧痛中煎熬。她瘫在炕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额头上冷汗如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股来自腰部的、带着丝丝腐烂气息的剧痛,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从内而外地败坏,生命力在一点点被抽走。
院子里,前院东厢房低矮的屋檐下,赵锋正慢条斯理地磨着一把从厂里工具室“借”出来的旧锉刀。锉刀在磨刀石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寂静的冬日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他听着远处聋老太太屋里隐约传来的、被他敏锐精神力捕捉到的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老虔婆,这才哪到哪儿啊?”他心中冷笑,眼神幽深如潭,“那‘茅坑精华’可是我特意为你炮制的厚礼,就是要让你在瘫痪之后,日夜承受那骨肉从内腐烂的无边痛楚。
放心,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在无尽的清醒和痛苦中,一点一点,慢慢体会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为你对我赵家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傻柱端着个空碗从中院出来,看见赵锋,习惯性地想撇嘴骂咧几句,但想起昨天赵锋和聋老太太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以及赵锋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又硬生生把话咽回去,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磨什么破玩意儿,大清早的,晦气!”
赵锋头也没抬,锉刀依旧不紧不慢地在磨刀石上滑动,淡淡道:“磨刀,杀猪。”
傻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以为赵锋在骂他,顿时火冒三丈,骂道:“嘿!你小子骂谁是猪呢!”
赵锋这才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戏谑:“谁应声,谁就是猪。怎么,你想对号入座?”
“你!”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想撸袖子发作,却见赵锋眼神骤然一寒,那股子不加掩饰的森然杀气如腊月的寒风般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后面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他猛地想起赵锋那神出鬼没、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段,心里那点虚火顿时被浇灭,再也不敢造次,只能悻悻地“哼”一声,灰溜溜地快步走了。
这时,贾张氏从自家屋里探出头来,鬼鬼祟祟地看一眼赵锋,立马像见猫的老鼠般缩回去,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佛号:“我的妈呀,这小畜生真是越来越邪性,可别招惹他……”她现在是真怕赵锋,生怕这煞星哪天把矛头对准自家,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院子另一头,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正凑在墙根下,压低声音,貌似沉痛实则各怀鬼胎地商议着。
“老太太这情况,我看是悬,八成挺不过这个冬天。”易中海叹口气,表情沉痛,心里却在飞快盘算着如何借此机会彻底掌控院里的大小事务,进一步巩固自己一大爷的权威,“以后这养老送终的事,咱们院里总得拿出个章程来,不能让人戳脊梁骨说咱们院里人情薄。”
刘海中挺着微凸的肚子,一脸正色道:“那是自然!一大爷说的是。老太太为院里也算是操劳一辈子,咱们不能让她老人家晚景凄凉,寒了院里人的心啊!这事,必须办得敞亮!”他心里想的却是,老太太一倒,易中海最大的依仗就没了,他这个二大爷说话的分量,是不是该更重些?
阎埠贵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是这个理儿。不过,老太太这病,花销肯定小不了,她自个儿那点东西……唉,咱们也得替她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