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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将屋顶的积雪卷起,轻薄的雪花漫天飘洒,皇宫的绿瓦全被覆盖,看上去白茫茫一片。_k?a.n?s_h`u,p¨u\.*c~o·m¨
裴幼宜一进屋就脱下了斗篷,金儿赶紧接过,等她坐下后,又递上一碗热腾腾的姜茶。
“临近年节,这几日真是格外冷。”
金儿笑了:“姑娘还说呢,天冷的把玉儿都给冻病了。”
裴幼宜关切的问了问,随后喝两口姜茶,坐在火炉前烤手。
赵恂嗅了嗅,随后抬起头,问道:“秧秧身上怎么有酒气?”
裴幼宜抬起头,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有些迷离的笑:“陆夫人做的甜酒酿,用金丝琥珀蜜枣一起煮的,我多吃了两碗。”
赵恂轻声说道:“小酒鬼。”
裴幼宜噘嘴:“酒酿不醉人。”
赵恂:“哦?那你走到桌前来我看看。”
裴幼宜脚下有些飘,但还是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金儿往炭盆里加了些碳,随后就退了出去。
裴幼宜扶着赵恂的椅子扶手,乐呵呵道:“你看我明明就没醉。-我`地,书¨城_ ′耕+欣.蕞`哙+”
赵恂点头,宠溺道:“好,好,没醉,秧秧清醒的很,那就随我一起看书吧。”
他让裴幼宜坐到自己身边,摊开一本书放在了她面前。
裴幼宜故作清醒,看了能有两行字,眼皮就开始开始打架了。
见她身体前后摆动,赵恂担心她从椅子上掉下去,于是将她抱起,放到了榻上,让她安心睡。
刚给裴幼宜盖上狐皮毯子,毯子下就伸出一只小手,拽住了赵恂的衣摆。
“殿下,陪陪我。”
裴幼宜眼神迷离,语气娇憨里又有几分委屈。
赵恂:“我不走,就在桌前坐着。”
裴幼宜摇头:“不是嘛,你就坐在这里陪我。”
对她,赵恂向来是有求必应。
“好,我去拿本书过来看。”
裴幼宜又是摇头:“不许走,你就这样陪我。”
赵恂看着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再看看因为醉酒而眼尾嫣红,媚眼如丝的裴幼宜,慎重的点了点头。\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
得偿所愿,裴幼宜满意的闭上眼睛。
赵恂伸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柔声问道:“秧秧今日心情很好?”
“嗯。”裴幼宜闭着眼答道:“母亲说,年节前后,父亲可以回来十日。”
这件事赵恂也知道,齐国公的差事办的好,加上对辽战事大捷,战争不日便会结束,这十日假是官家特批的,让齐国公回来过个年,年后再走。
裴幼宜问道:“殿下最近有开心事吗?”
赵恂想了想:“算不得开心,但有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让我有些满意。”
裴幼宜揉了揉眼睛:“说来听听吧。”
赵恂轻笑了两声,替她掖了掖毯子,随后说道:“战争快要结束,官家任命了一位支持新政的宰相,是我在太学时的蔡夫子。”
赵恂说完这两句话,再抬眼看时,裴幼宜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他笑了笑,拉着裴幼宜的手,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她的睡颜。
东宫内,炭火燃的安静,院子里内侍拿着笤帚扫着被被风吹落屋檐的雪沫,声音一下下轻微又有规律。
这便是赵恂身心最放松的一刻。
坤宁殿
官家坐在皇后对面,眉头紧锁。
“齐国公事情办得好,让人挑不出毛病,银钱全入了国库,人这几日就要抵京了,朕的意思是让他回来过个团圆年,年后再走,到时候便也不着急了。”
皇后闻言只能点头:“官家说得是。”
官家叹了口气,又说道:“他一要回来,现在前朝又说起对他的嘉奖一事。”
听到这,皇后抬头看了官家一眼,官家一脸愁容,似乎十分忧愁。
“救国家于水火,按理说是该好好嘉奖,只是他当初捐了钱,朕现在也不好再赏赐他银钱,所以朕想着等他回京,给他封一个金紫光禄大夫。”
皇后:“齐国公雪中送炭,一个正二品的文官,做得。”
官家点点头:“只是朝中大臣们好像对此很不满意,齐国公为国捐钱、巡盐,他女儿在东宫为咱们太子挡灾,两件事合到一起,这二品的光禄大夫就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