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也是这么想我。*看`书.屋` ?追¨嶵?欣.章^結~
我们都心中有数,我们的爱,从始至终都无法摆脱不确定。
所以我们也愈发谨慎,面上稀松平常,表现得如同相伴许久的爱人,而心里却始终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对方的底线,也不叫对方窥见自己的底线。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第二天我从行李箱里把我的枕头取了出来,白也什么也没说,一副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的姿态,与我闲话家常,逗奥莉,凑过来和我接吻,但我好几次看到他在愣愣盯着一处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次谈话似乎解决了这一次的矛盾,却打开了争吵的闸
门。
我们开始频繁地吵架,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甚至没有由头地开始互相大喊大叫。
奥莉常常被我们吓到,有一次白也气急了砸了一个摆在玄关上的花瓶,碎片划伤了奥莉,它躲在沙发底下一整晚,我们哄了好久才一点点爬出来,但是大大的猫眼里映出来的不再像之前那样全是傻乎乎的信任依赖了。
之后我们每次吵架它都会钻进沙发下面,一声也不出,静静看着这两个人类声嘶力竭地用语言伤害对方,然后又在愤怒平息之后流着泪拥抱,接吻。?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我开始整夜整夜失眠,我的荞麦皮枕头也救不了我,我托在医院工作的朋友给我拿了些安眠药,有时能睡着,有时就只能瞪着眼睛一整夜。
白也也开始越睡越晚,他常常在与我争吵,做爱之后,背对着我,看手机。我几次不小心瞥到,是在聊天,用的是我们相识的那个划来划去的社交软件。
我常常觉得累了,但是在争吵过后,白也抱着我说爱我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捣得稀巴烂,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来一点点复原,我一点也不怪他了,我只想爱他,把一切给他,也原谅他的一切。
周而复始,争吵,原谅,争吵,原谅。
我们就这样自我燃烧式地相爱着,我有无数个瞬间想把他杀死,又有无数个瞬间想把一条性命送给他。
我就这样与他一起度过了夏天,度过了秋天,又即将度过冬天。
有一天,在洗衣服的时候,我从他的口袋里翻到了半盒套子,不是家里的那种。?武+4!看!书′ !埂/欣.蕞`全,
我把那东西扔掉了,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他的裤子和上衣扔进洗衣机。
这天饭桌上很安静,我们没有争吵,白也突然说:“奥莉快来家里一年整了,我想给它过个生日。”
“好呀。”我笑着答:“明天去超市买点好吃的,最近忙,也好久没有给它做猫饭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忙的,不过是忙着争吵罢了。
奥莉这几个月时间已经长成了成年猫模样,不再像之前那样傻乎乎亲人了,眼睛里常常带着审视看人,也愈发孤傲,不爱叫人抱,我几乎想不起我上一次听它咪咪撒娇是什么时候了,倒是常常能听见它对着我或者白也发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威胁恐吓般的叫声,抗拒着我们的靠近。
我也能感觉,白也没那么爱奥莉了,从他许久不做猫饭便能看出来。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超市,买了猪肝鸡胸肉和虾仁,白也还拿了一袋意大利面,说晚餐就吃那个。
这天我们罕见地没有争吵。
意大利面很好吃,我毫不吝啬地夸赞了白也的手艺,他也一副心情很好的
样子,在我刷碗的时候凑过来亲我,我一下子像是又回到了我刚刚搬来的那个傍晚,他就是这样吻我的。
而奥莉似乎也又变成了那个蠢了吧唧的小猫,吃过白也做的猫饭,舔好毛,主动地凑过来,蹭蹭我的腿,想叫我抱抱它。
晚饭后我和白也窝在单人沙发上看了一部叫做《帕戈罗格》的电影,我们边看边分享了一整袋薯片。
十二点,我们互道了晚安,躺上了床,我没有吃安眠药,迟迟没有睡着,白也也没有睡。
在黑暗里,我们知晓彼此的清醒和欲言又止,但谁都没有开口说什么,或许是因为先开口就落了下乘,又或许是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和安静。
最终,还是我开口了,我说:“我明天搬走了,我一个朋友最近刚换了大房子,一个人住有些空,叫我去陪她。”
“嗯。”白也应了一声,听不清情绪。
“睡吧。晚安。”我说。
“嗯。”他又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