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闻着空气中的草木香和烟火气,终于明白:煞尘虽能覆物,却覆不住人间的晾晒智慧——阳光的烈、清风的畅、草木的香、烟火的暖,这些最寻常的自然之力,恰恰是阴煞粉尘的克星。那些靠天吃饭的晾晒法子,藏着祖祖辈辈对抗邪祟的韧性。
日头偏西时,晒场的煞尘基本被除净了。玉米重新金黄,棉花恢复雪白,衣物变得柔软,连之前发蔫的柿饼,在盐擦、日晒、风吹后,也重新变得甜润,只是表皮多了层淡淡的白霜,像撒了层糖。村民们把晒干的东西收进仓,仓里铺着艾草和柏叶,清香满溢,煞尘再不敢靠近。
张婶抱着晒干的棉花,软乎乎的,心里踏实了:“只要太阳好、风干净,这点灰算啥?咱们庄稼人,啥时候怕过晒东西?”
李长生望着晒场的木架和残留的烟火,夕阳把一切染成金红色,煞尘被彻底吹散,连空气都变得清甜。“晒场是接天接地的地方,接的是太阳的阳,接的是风的畅,藏的是人间的烟火气。”他对村民们说,“邪祟能撒灰,咱们就能晒净;能染物,咱们就能洗清。日子就像这晾晒的粮食,经点风雨,晒透了才更瓷实。”
阿木啃着一块恢复甜润的柿饼,甜汁沾在嘴角,他指着仓房:“师父,粮食收进仓了,冬天有甜的吃了!”
李长生点头,晒场的烟火还在袅袅升起,草木香混着粮食的甜,飘向远方。焚天宫的煞尘虽密,却没能毁了青石村的晾晒场,因为这里的阳光够烈、清风够畅、草木够香、人心够韧——这些藏在晾晒里的人间烟火,从来不是阴邪的粉尘能覆盖的。
晒场的木架还立着,上面挂着零星的衣物和干货,在夕阳下轻轻摇晃,像是在说:只要心里有阳光,手里有法子,再浓的灰,终会被晒散、被风吹净。而这晒场里的守护,就像重阳后的阳光,温暖而坚定,护着青石村一冬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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