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不到一息的时间里,从手臂开始,整个身体如同沙雕般迅速崩塌、湮灭!他甚至能看到石魁脸上那凝固的、极致的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恐惧!
阴七想逃,想尖叫,但那股毁灭了石魁的力量余波,如同无形的潮汐扫过!
“噗!”
阴七的身体如同被重锤砸中的瓷器,瞬间爆开!化为一片混合着碎骨、烂肉、内脏残渣和破碎衣物的腥红血雾!连一丝残魂都未能逃脱,彻底消散在污秽腥臭的通道之中。
整个地底通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四壁蠕动的暗红肉膜如同失去了支撑,迅速干瘪、枯萎、化为飞灰。那强行撑开的扭曲空间开始塌陷,挤压!将石魁师徒存在过的一切痕迹——血雾、骨粉、破脉锥的金属粉尘、以及他们自身湮灭后的残渣——都彻底挤压、抹平、封死在这百丈地底深处,如同从未出现过。
河滩上。
李长生看着渔网上再次绷断的线头,还有那个因为用力过猛反而撕得更大的破洞,无奈地摇了摇头,浑浊的老眼里带着一丝老年人常见的、对不中用手艺的懊恼。
“唉,这网朽得厉害,补不成了。”他叹了口气,声音不大,混在清晨河湾的流水声和鸟鸣里。
他随手将那团破破烂烂的渔网拎起来,抖了抖上面的水珠,又看了看那个巨大的破洞,最终还是把它卷巴卷巴,扔进了旁边的旧木盆里。盆里的水荡漾了一下,几片浮萍晃了晃。
阿黄似乎被主人的叹气声惊醒,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小跑着过来,好奇地嗅了嗅木盆里那团湿漉漉的破网。
李长生拍了拍手上的水渍和麻线碎屑,弯腰端起木盆:“走吧阿黄,回家。这网…回头当柴火烧灶膛算了。”他赤着脚,踩在冰凉湿润的河滩石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里走去,背影佝偻,像任何一个为修补不好家什而略感烦闷的普通老农。
晨光洒在他花白的头发和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襟上,河面波光粼粼,几只水鸟掠过,留下清脆的鸣叫。
河滩上,只剩下几块被踩得有些凌乱的湿石头,还有空气中淡淡的、未散尽的麻线草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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