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风雪夜幕中幽幽传来!
笛声飘忽不定,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仿佛贴在耳边,时而又远在天边。那调子不成曲调,更像是某种诡异生物的呜咽,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恶意,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耳朵里。
三人瞬间寒毛倒竖!
苏芷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冰心诀运转都滞涩了一瞬。这笛声…太熟悉了!榆关镇怪病蔓延时,那些不眠的夜晚,她似乎也曾在混乱中捕捉到过一丝这样若有若无的诡异笛音!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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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衣脸色骤变,猛地按住包扎好的伤口,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门外无边的黑暗。又是他!毒秀才!这阴魂不散的毒蛇!
包不同更是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手里的账册差点掉地上,他死死捂住耳朵,声音都带了哭腔:“鬼…鬼吹笛啊!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羊兄保佑!羊兄保佑!”
笛声持续了片刻,如同毒蛇在猎物周围逡巡,带着一种戏谑和宣告死亡的意味,然后倏然停止。风雪声重新占据了主导,但驿站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不好!” 林素衣猛地站起,不顾肩伤疼痛,快步走向驿站角落那口覆盖着厚厚灰尘和蛛网的废弃水井。“笛声是信号!是干扰!他一定有后手!”
她推开井口的破木板,一股陈腐的湿气扑面而来。借着微光,她看到井壁湿滑,井底深处似乎有微弱的反光——有水!而且水面似乎比预想的要高一些。
林素衣脸色更加凝重。她解下腰间一个精巧的皮囊,取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玉小碟。她将银针小心探入井水中,片刻后取出,仔细观察针尖。随即,她又用小碟舀起一点井水,指尖蘸取少许,放在鼻端仔细嗅闻,最后甚至伸出舌尖极其小心地尝了一下味道(极其专业而谨慎的动作)。
**爽点/智斗(医术显威):**
“果然!” 林素衣声音冰冷,带着强烈的愤怒,“水里被下了混合毒!紫魇罗兰的气息…还有另一种…更阴寒、带着尸腐气的毒素!无色无味,溶于水!若非这笛声和毒秀才惯用的手法,加上我对紫魇罗兰的熟悉,几乎难以察觉!”
“什么?!” 苏芷若和包不同同时惊呼,脸色煞白。这荒郊野岭,唯一的饮水源被下毒!这是要将他们困死、渴死在这废弃驿站!
“这…这杀千刀的毒秀才!” 包不同气得跳脚,又惊又怕,“他想渴死我们?饿死我们?我老包还没吃上新的烤全羊呢!”
“不仅仅是渴死。” 林素衣眼神锐利如刀,“这是慢性混合毒,侵蚀内力,麻痹神经,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反抗之力,最终成为待宰羔羊!好狠毒的心思!” 她看向昏迷的沈破云和月璃,心中后怕不已。若刚才有人口渴取了水喝…
就在众人惊怒交加之际,包不同为了离那口“毒井”远点,下意识地往驿站更黑暗的角落里缩了缩。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哎哟!什么玩意儿绊我?!” 他骂骂咧咧地低头看去,借着破窗外透进的微光,隐约看到角落里似乎堆着一团破布。
好奇心(或者说对未知危险的恐惧)驱使他用脚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
那团“破布”被翻动,露出一角褪色发黑、依稀能辨认出是官差制式的布料!下面赫然是一具蜷缩的、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尸体穿着破旧的驿卒服饰,但腐败的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嘴巴大张。
“啊——!!!” 包不同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驿站的死寂,比刚才听到鬼笛声还要惊恐十倍!他连滚带爬地扑向林素衣和苏芷若的方向,浑身肥肉都在剧烈颤抖,指着角落,语无伦次:“死…死人!驿…驿卒!有死人啊!”
林素衣和苏芷若立刻戒备地望去。苏芷若强忍恐惧和恶心,冰心诀运转护住心神,指尖凝聚一点微弱的寒气作为光源,小心翼翼地靠近。
尸体腐败严重,散发着浓烈的恶臭。但林素衣的目光瞬间被尸体紧握的右手吸引!在那僵硬、发黑的手指缝隙中,赫然露出几缕与腐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崭新的靛蓝色丝线!那颜色,鲜艳得诡异!
林素衣用青璇匕小心地挑出那几缕丝线。丝线质地特殊,非丝非麻,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又是靛蓝色!” 林素衣声音低沉,寒意森森。她立刻联想到义庄毒尸身上残留的同色毒液,以及榆关镇怪病可能存在的关联!这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