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辰的眼神缓缓变得悠远了起来:“你也想看到……言涛后悔吗?”
这是自从北漠回来之后,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提起言涛。_鑫_丸/本¢神,栈+ -首*发`
于是奇怪的疏离的感觉,仿佛又在他们二人的中间隔起了一道墙。
言落霄点头,没有任何隐瞒:“是,我想要看到每一个欺负我的人,都后悔!”
“好,我知道了。”
寰辰的语气一如往日一般的淡泊,仿佛没有任何波澜的平静湖面。
二人回到保国寺,却瞧着住持站在门口。
他已经换下了身上名贵的袈裟,言落霄忙下马,对住持恭敬地行了礼。
住持严厉的眼神,却是看在了寰辰的身上:“去佛殿,跪两个时辰。”
又下跪?!
言落霄心下疑惑,却瞧着寰辰十分温顺听话。
他们师徒二人亲如父子,言落霄也不想管什么,只是要走的时候,却听到了住持喊她的名字:“言施主,且慢!贫僧有话想对施主说,不知施主是否方便?”
她没有和住持讲过自己的身份,大约是寰辰说的。′歆+捖^夲`鰰?栈. .更¢芯*最.快/
不过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住持如同寰辰的父亲,言落霄也没觉得寰辰这般做法有什么不对。
第98章 不情之请
虽不知他么年之间有什么需要说,不过想来是有关寰辰,言落霄自然不会拒绝这住持。
于是住持带着她去了后头的院子里,找了个相对清净的地方,便对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言施主,老衲有一个不情之请。”
堂堂保国寺的住持,居然要请自己做事,言落霄自然是洗耳恭听:“大师客气了,还请直说就是。”
“哎——”
住持轻叹一口气,神色苍苍:“不知言施主……能否离小徒远些?”
这请求,让言落霄当即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寰辰。~优′品¨晓?税_惘` \已^发\布¨嶵?欣~漳\截`
有些诧异,却听得住持继续道:“我知道,这个要求说出来呢,会让言施主的心里很不爽快。不过寰辰是我的爱徒,我老了,这保国寺日后是要交给他的。教养他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他的脾性。”
住持苍老的眼中,生出几分对寰辰的心疼:“这孩子啊,在佛法上的造诣是远超于我了。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修为,别说是我们保国寺了,便是放眼望去整个天禄朝,也未必有能比得上他的。”
已经年老的他,说话也是缓缓的:“可我知道,这孩子还不算是真正的超脱。他太重感情了!他的心里头,一直都压抑着对当年仇人的恨。所以这些年,我就让他常常去外面修行。看看外头的世界,也看看外头的人。见识见识外头的诱惑,才能更加回归自己的本心。这孩子呢,一直都做的很好!”
这一点不必住持说,言落霄也知道,寰辰是难得的淡泊又自抑的。
然而住持却是叹了一口气,话锋转变:“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他不能定心了。便是他已经勉强着自己日日都和从前做一样的事情,越发虔诚地对我,对佛。可我也看得出,他的心里,生出了旁的东西。”
其实生而为人,七情六欲都是正常。
言落霄低头,似是明白了住持的意思:“您是说……他的仇人?在北漠的时候,他和我说过,他的仇人就是言相。”
“不,不是。”
住持的眼神幽幽,却看向了言落霄:“我是说,是你。”
“我?!”
言落霄一时之间,是当真不明白住持的意思,也是急急解释道:“住持别误会。我虽和寰辰一同远去北漠,可也不曾劝他喝酒吃肉什么的。何况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并不会随我们胡来。”
住持却轻笑一声,瞧着言落霄还没明白,则是说的越发明显:“这一点,我从不担心。我只是觉得,那孩子的心里,怕是有了你了!”
这下,言落霄就明白了!
可心里头,却只觉得荒唐又有些可笑:“这怎么可能?!”
她对着住持摆了摆手:“且不说他是个出家人,一向都淡泊自抑,我们二人之间从不曾发生过什么越了规矩的事情。就说是我是他仇人的女儿,他也不可能对我生出什么心思来的。住持,可是有所误解?”
“我也希望,我是误解。”
住持复又叹了一口气,神色之间越发沧桑:“所以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