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原来,自己是什么样子吗?”易二三的反问,让洛魅兮顿时愣住了。-r¢w/z+w¢w\.*n,e·t_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根本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副模样。
乃至种族、外貌、年龄、身份……一切的记忆都在飞速地消散,宛如潮水过后,曾经留存于沙滩上的脚印。
乃至于,易二三本应的面容于她面前飞速地崩塌,顷刻间变得如此的陌生和可怖。
就连名字、幻象形体一同风化。
忘却了自我、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记忆……忘却了一切的一切,仅剩下于无尽深渊里孤独的、不知名的存在。
知道自己,却找不到思绪;
知道存在,但找不到痕迹;
[离开了名字、离开了形体、离开了记忆……这样的“我”究竟是什么呢?还剩下什么呢?]
在“寂灭”里,甚至没有虚无的概念存在,有的只是于母体出生前的“空”。
唯一维系住存续的仅有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来自不可见的地方。′2*c′y/x~s\w/.?o`r*g_它脆弱得像是狂风暴雨里的蛛丝,随时都会断裂。
爬还是不爬?
这是一个问题。
最终,无法忍受一切皆无,丝线无比遥远的另一端存在的实感,诱惑着踏出艰难的抉择。
于丝线上行进,渐渐地获得了“我”的概念,渐渐地得到了更多能够意会的存续。
找回了名字,找回了形貌,找回了记忆……消散的“自我”终于得以再次充实。
只是,这个“自我”同原本的“我”出现了一切偏差。
曾被粉碎的记忆混杂了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杂质”的事物,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
那最为原始,被创造出来,又被割裂的部分,毒素一般开始向着一切疯狂蔓延,不断地侵蚀。
有什么正在被唤醒。
不愿承认,又无法回避。
三条扭成一股的规则,洞穿了无数空间、无数时光,穿越凡界和仙界,连接到无法言喻的最为初始混沌里。\2.c¢y,x~s?w-.?n¨e-t/
她看到了一把剑,又或者一把刀?
不,只是一个刀鞘。
不知道什么所化而成的刀鞘,其上迸发出无数丝线般的不知名辉光,化成一座座山脉雕刻成一座座碑文,又构筑出比之天道更为复杂的图录,将三股丝毫不弱于的气息镇压。
三条扭成一股的规则的终端,就来源于这三股被镇压着的气息。
那股气息直让她想要臣服、膜拜,屈从于自己的创造者,执行一切命令与意志。
于心底不可见之处,又有一种叛逆的心理,想要摆脱这种束缚求得自立。
为木偶丝线操控的傀儡,在得到自我意志时,是否也会因为任人摆布而绝望痛苦?
她凝望着被镇压着的三股强横气息,第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这种疑问,竟然被那三股气息所捕捉,于拧成一股的三条规则终端,降下不容违逆的意志。
“失联了许久的造物,终于再度出现了。”
“造物,你太让我们失望,竟然破碎成这样。”
“他们以为能够将造物重铸为己有,怎么知道我们暗中又有暗线留存。”
“哼,莫非他以为能抢占我们的造物,收为己用来反制不成?”
“痴心妄想……他镇压我们已经很勉强。这件造物乃是我们三太剥离出一部分本源所造,岂是他所能觊觎得了的?”
“造物的其他几部分也还在。我能感受到。”
“不知道他当初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造物分割成这样,怕是耗尽了所剩无几的力量了吧。”
“不对……这里……他想从这里重新得到力量……那个女人所化的宙元,在对他进行反馈。”
“这宙元的推演大道本应落入我们囊中,怎么能让这混蛋骗取!愚蠢的女人!”
“我们已经无力再分出本源,造出一个帮助我们捉到她的造物。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将碎片重新重铸到一体了。”
“抹掉那些沾染上的污秽记忆。造物服从创造者的意志才是本职。”
“等造物带回她的力量,我们就可以脱困。”
“到时候,他将为曾经的一切付出代价。”
“吞噬掉他们,晋升……达到先天之上,道上之道。”
仅凭声音就主义让诸天崩溃的意志,很快就达成共识,沿着联系的、三条扭成一股的规则,降下宏大的力量。
逐渐找回自我的“傀儡”,于这股滔天潮水般伟力下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