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兄,吴尘?”陈青山手扣在门扉上,他闭上眼,额头抵在门上,灵海悄然放出一道温和至极的神识,轻巧小心的朝吴尘房间内蔓延。!s¨a!n¨y¢e\w\u-./o/r·g-
生怕惊扰了吴尘,陈青山神识愈发温柔。
他不算是很细致的人,就连小手绳都编织的毛糙,但这一刻,他能直接将低修为修士压到跪下的神识却如潺潺溪水、涓涓细流一般,无声无息地缠绕铺满吴尘的房间。
在哪里呢……陈青山闭着眼,手指贴在门上,他百无聊赖地想。
这个时间,吴尘或许是睡了?
陈青山操纵着神识往客房的床上探去,果不其然,神识所过,陈青山感知到了半侧卧在床榻之上,呼吸均匀舒缓,已然进入睡眠状态的吴师兄。
“居然真的睡了。”陈青山保持着动作,他隔着一道门,用神识感受着房间内浅眠的吴尘。
他忽的浅笑,微微睁眼,注视着门上的老木特有的纹路,低声嘟囔了一句:“吴尘真是,也不多等我一等。¨7~8*x,s\w?.+c,o*m,”
他抱着枕头,站在吴尘房间门口,踌躇着思考,到底是要撬开门悄悄进去,半夜爬床,还是索性回去,姑且分房睡一晚。
陈青山思量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没和吴尘在一处,他都有些不习惯,躺下也睡不安稳,吴尘居然都没给他留个门。
虽然说陈青山倒是可以自己敲门,但那到底和吴尘为他留门不一样。
陈青山胳膊夹着枕头,抬手放在吴尘的客房门上。
“你在干什么?”
陈青山手一抖。
这低沉暗哑的声音……
陈青山回头。
白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下了楼,此时正站在客栈拐角处,手里提着两坛酒,于黑暗之中,目光晦涩,沉沉的凝视着陈青山。
“我——”陈青山刚想与他狡辩、不,是争辩,白面具再次开口:
“来陪我喝两杯吗?”
兴许是方才一人下去时,白面具就已经喝了一些,陈青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他的嗓音哪怕依旧是刻意压着,也没有前几日那般嘶哑到令人难以忍受。`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
陪白面具喝酒?陈青山挑眉。他注意到白面具到现在依旧佩戴着那一副纯白无暇的面具,还要邀请他喝,难道白面具终于要摘下那张面具,决定露出真容了吗?
陈青山想了想,横竖吴尘也已经睡去,在打扰师兄休息和回屋睡觉之间,既然做不出抉择,陈青山索性同意了白面具给出的第三个选择。
“好小子。”白面具一扬手,晃荡的酒壶直直朝陈青山门面飞来。
陈青山一只手拎着枕头,另一手轻轻摆臂,稳稳抓住了白面具抛来的酒。
白面具的眼神流露出赞许之色。
“走吧,进我屋喝。”
陈青山一听,立刻把酒坛抛了回去:“我不要,大半夜的我放着师兄不陪,和你共处一室?这算什么?”
白面具一旋身,将陈青山扔回来的酒借力打力送了回去:“算你无聊。”
酒坛落地碎裂的声音定然不小,陈青山不想吵醒吴尘,于是又接住了那坛酒。
还没等他将酒坛子贯回去,白面具已经闪身到他身边,勾住了他的肩膀,拖着他就往中间的屋里拉扯:“欸,山儿,反正你也没事干不是?只是喝个酒,你也不想闹出那么大动静,让整个客栈之中的人都醒来吧?”
“你想怎样?”陈青山盯着白面具。
“陪我喝酒聊天,仅此而已。”
白面具道。
陈青山耳朵抖了抖。白面具方才那句话,似乎并没有强压声音,陈青山忽然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
非常、非常熟悉。
是以前见过的人?老熟人?还是上一世时,有过交集的人?
看不清样貌,身段也并没有明显特征。
而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声音。陈青山依稀恍惚觉得自己应该认识白面具,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陈青山晃神至极,白面具成功将他拖入房中,就近摁在凳子上。
猛然回神,陈青山刚蓄力挣扎,白面具乍然松了手,让陈青山险些一头撞上了空气,趔趄摔倒。
陈青山一手撑住桌面,形容有些狼狈。他骂骂咧咧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枕头,抬头欲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