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已经从生日的灾难偏向原生家庭的灾难,声音沉重得没有起伏,压抑的情绪却像打开闸口的汹涌河流,他冷冷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某个角落,灰色眼睛里闪灼着僵硬而神经质的恨意,如同既恨口中的那些人,又恨他自己。\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专注听完他的叙述,埃尔弗里德难过地注视着他,动作轻柔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很抱歉……西里斯,我真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让你能够好受一些。”
他回过神来,强行装作云淡风轻地说:“算啦,过去了的事也就那样。反正我现在用不着再受那种苦。”
“我真希望早点认识你,或者你早点认识詹姆,你就不会这样恨你自己的生日了。” 她诚挚地强调道:“这可是你出生的日子啊!怎么可以没有人感谢你的诞生……不行,我要好好弥补你,每年生日你都能向我提一个愿望,我来帮你实现。^兰~兰`文`茓! *首\发¨”
“唉不用,其实我早对那堆破事没那么在意了。你用不着弥补我。” 他别扭地回绝。
“听我说,我只是想给你点美好的记忆。” 她耐心地劝解道:“承认自己的情绪不是软弱的丢脸的表现。你不也记得我向你承认如今我对海水有阴影吗,还有因为我父亲死于炸弹造成现在我看不了战争电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这很正常。”
闻言他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不过他依然嘴硬道:
“埃尔,实际上我真的不——”
“先不要急着拒绝我,你可以花时间慢慢想。” 她温柔地轻声打断,“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听到后半句捕捉到关键词,西里斯愣了一下。
沉思一秒钟,他表面语气淡淡地反问:“……什么都行?”
“当然,什么都行。” 她充满神圣的光辉。\求-书¨帮+ `唔+错/内/容_
“你是不是认真的?” 他又问了一遍。
“是的啊。” 她依旧没发觉事实上他们的对话已不再是她以为的温馨,甚至体贴地补充:“你想好了再跟我说吧,我承诺了会为你实现,我绝不食言。”
出门前她体贴地抱抱他以示安慰,他仍在假装失落地和她告别。
家门关上时埃尔弗里德还在心想自己做了一件动人的好事——
她完全不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是自讨苦吃了。
番外-正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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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are like Santa Claus on Prozac at Disneyland, getting laid ! 」
回想当初四年级时,听到埃尔弗里德形容她自己需要时刻通过光明的行为来提醒她忽略内心的黑暗,西里斯的确很惊讶,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更多的相处之中他发现无疑她也是一个精神世界偏于灰色地带的人,像每一丰富而深沉的个体,思维自我的家伙总植根着复杂的本质,假如按照她比较喜欢的说法来概括她的思维,他想那大概就是隐藏于结构主义的解构主义,若让他剖视她的想法、毋庸置疑她只是拿安全的逻各斯哲学伪装的反逻各斯中心,或许跟她在战争的那几年经历有关,看起来她是被福柯口中现代社会用权力建构的知识体系下成功规训的“壳子”,实际她做的许多事都属于体制的牢笼之外——高深的理论他懒得看懂,不过以他脑袋的才智看清这点表象是能明了的。
显然,应验了一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样的俗套真理,作为地狱笑话的爱好者,他每天都会不经意就发表一些“可怕”的“暴论”,正如当年他对《局外人》的热爱,然而他之所以能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口,是因为他深刻地知道其实心里同样“半黑半白”的埃尔弗里德不可能为此离开他:她确实不会,尽管她本人不说地狱笑话,倒不代表她排斥它们,某种意义而言,只是在亲密的对象面前才会袒露“阴暗”罢了,早年她对莉莉说自己受不了大脑中仿佛装着乌贼的家伙,如今……
某天心力交瘁地从办公室回到家,她疲惫地对西里斯说:“你知道有些人光是存在就让你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思考……禁忌的魔法,像是发明那种特别的药水,人只要喝了,一旦做蠢事,脑子就会,让那人后悔自己没经过它就擅自行动的后果、爆炸——”
哪怕是埃尔弗里德这等平和的性格,也会在隐秘的场所破天荒地宣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