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关切,竟让我一时忘了演戏。?k¢a/n/s+h.u!w^a?.·c¢o′m?流珠在旁轻轻咳嗽,我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慌忙低眉顺眼:"多谢王爷关心,只是太医院的药材......"故意将话头截断,抬头时眼尾已泛起水光。
皇上果然松了手,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是本王唐突了。小主既抱病,还是早些回宫吧。"他转身时,忽然从腰间解下那枚羊脂玉佩,塞进我手里,"这玉佩叫'明心',送给姑娘养病。"
我望着掌心温润的玉石,想起前世剧中皇上初见甄嬛时,也曾送出贴身玉佩。指尖摩挲着"明心"二字,忽然福礼:"妾身谢过王爷。只是无功不受禄,妾身实在......"
"无妨。"皇上抬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待小主病愈,本王再来听姑娘吹萧。"说罢转身离去,玄色衣摆扫过满地杏花,竟像是给我铺了条碎金路。.q!i`s`h′e\n/x·s..!c,o_m·
流珠等他走远,才敢凑过来:"小主,那可是......"
"我知道。"我将玉佩收入袖中,望着皇上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秋千绳上的杏花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恍惚间竟像是箫声的余韵。
回到碎玉轩时,小允子正蹲在廊下修剪花枝。我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轻笑:"今日的秋千,支得甚好。"
小允子浑身一颤,手中剪刀"当啷"落地:"姑娘......奴才只是看杏花盛开,想着姑娘闷在屋里许久......"
"别紧张。"我抬手打断他,"以后有这样的雅事,尽管做。"说罢转身走进暖阁,听见身后小允子长长的舒气声。
掌灯时分,我坐在妆奁前,望着镜中自己泛着病态的脸色,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腕间已经结痂的伤口,那里还留着皇上触碰过的温度。/嗖′嗖`晓?税·徃\ \已-发+布!罪-鑫,璋,踕·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我摸出袖中的"明心"玉佩,对着烛光细看——玉石里隐约有血丝游走,倒像是被人用心血养过的。
槿汐端着安神汤进来时,正看见我对着玉佩出神:"小主可是在想今日之事?"
我将玉佩收入妆奁,语气淡淡:"不过是枚玉佩罢了。"
槿汐却轻轻摇头:"皇上肯将贴身玉佩送人,这恩宠......"
"嘘——"我抬手止住她的话,"槿汐,记住,今日来的是果郡王。"
槿汐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是,奴婢明白。"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坐在廊下,望着天上一轮弯月。远处御花园方向,隐约传来箫声——不知是哪个宫女在吹《折柳》。指尖轻轻叩着廊柱,想起皇上今日听箫时的神态,忽然轻笑出声。
这场戏,终于是按我的心意演下去了。皇上以为自己在演戏,却不知早已落入我精心布置的局中。那曲《杏花天影》,原是故意吹给他听的;那道伤口,也是特意露给他看的;就连这病弱的模样,亦是算准了能勾起他的怜惜。
风卷起檐角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起身回屋,路过小允子的屋子时,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鼾声。想起今日他支的秋千位置,恰好能让皇上从九曲桥畔看见我,忽然觉得这个小太监,倒比想象中更有心思。
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绣着的并蒂莲,我渐渐合上双眼。明日,该让流珠去太医院走一趟了——那道伤口,该换副更逼真的药了。至于皇上......既然他喜欢这病弱的西施模样,我便好好演下去便是。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碎玉轩的烛火一盏盏熄灭。我摸着袖中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紫禁城的夜从来都是冰冷的,但今夜,却因一场精心策划的相遇,多了几分温度。而这温度,终有一日,会变成我在这后宫中最锋利的武器。
御花园的杏花,还会开得更盛吧。而我与皇上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场以萧声为引的相遇,终将成为他心中最难忘的惊鸿一瞥,亦将成为我在这深宫中崛起的第一步。
夜更深了,我裹紧被子,任由困意袭来。梦中,又响起那曲《杏花天影》,只是这次,吹箫的人不再是我,而是皇上。他站在杏花树下,眼中满是痴迷,而我,就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如同一只即将展翅的凤凰。
第12章 余莺儿被降位
碎玉轩后殿的铜漏滴答作响。我对着鎏金铜镜,指尖轻轻抚过腕间新结的痂——那道三寸长的伤口是那日用银簪尖划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