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六岁的她不知道,这漫天火光不是叶家为自己而放,而是为那些冲锋陷阵,死在战场的将士们而放。?y\o,u¨p/i^n,x,s~w..,c*o?m*更不知道,也是这一夜,皇家再容不得叶景。
许知知仰视着,男子的眉眼在这一刻似乎与那个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夫君有了几分相似。
“叶淞……”
袖口细微的轻扯,叶淞眨下眼皮,随着手心柔软的温度,似醴泉煦暖,他缓缓俯下身。
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刚要开口。
眸中神色突变,脚尖将宽刀挑起,朝着峭台方向射去。
许知知顺着方向望去,看清人脸:“别杀他。”
刀刃急掠而来,那身影飞扑而下一个翻腾,却还是擦到手臂一个踉跄,紧接着嗖的窜起直向许知知的方向飞奔过来。
吓得许知知忙紧紧抱住叶淞的手。
只见花子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与她一般,跪到叶淞的面前。
姿势之熟练,许知知似乎有些熟悉。
莫名一股危机感……
“大哥饶命,我知道山寨的藏宝地点,求大侠收下我,今后我花子星就跟着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优¨品¨晓_税′王¢ ¢庚`欣^蕞~全_”
叶淞瞥了一眼许知知。
后者连忙松开手,顺便狗腿的将袖口抚平。
再转眼看向花子星,那张谄媚的脸上朝她挑逗,不忘带着鄙夷,似乎在说:我这样也就罢了,你不是他嫂嫂吗?
许知知很不服气,回瞪过去:别拿你和我比。
花子星:切,还不是和我一样。
一样个屁,许知知支起身子,又扯住叶淞的袖子挡在身前,不服气:你看,我这样他都不会杀我的,你行吗?
花子星:……
两个跪着的人互相鄙夷。
叶淞的手袖一提,将许知知拉起半托住,长袖垂下遮住女子的大腿,目光扫向花子星,黑眸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带路。”
花子星:……“好的大哥,跟我来。”
与此同时的京城之中。
“这……这火光……”
“是叶景将军。”一个男人半披着外襟,指着天空激动喊道。?墈*书¢屋* \免`废·阅·黩¨
刚说出口,就被另一人打断:“胡说什么呢,叶景将军几月前便已去世。”
“那这是……”
“叶家还有一子。”
不知谁的声音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巷子渐渐安静下来,“我记得叶小将军承袭才没些日子,那个方向是兰亭山……”
众人皆是一惊,兰亭山的山贼可是自叶家落败后盛起,近十年间横行山间,朝廷多次攻打无果,这事也便不了了之。
朝廷不管,受苦的便是百姓,若这是真的,那叶家可真谓是将门无犬子啊。
这道相隔太久的火光,人们注视着,注视着,直到天边破晓。
莫名的希翼。
余府。
夏日蝉鸣,湖面微波轻荡。
余墨望着城南方向的火光,鸦青色薄袍穿戴整齐,手中拢着一卷章折。
“公子,太子来了。”
他看向小厮,将手中的章折递给他,“将这个送到京中各个说书茶馆,不必隐藏署名。”
“是,那太子那儿……”
余墨点点头,“我这就过去,你先去办我交代你的事情。”
今夜注定无眠,不知道龙位上的那人,现下是何表情?余墨看向远方的眉目疏淡,他在得知叶淞失踪在兰亭山时,也曾想过他是想借救杨老夫子之女,从而拜在杨老夫子门下。
可接连几日毫无消息传出,他收到叶淞所给他的一封信。
他便知道,他与萧烨川都小瞧了叶淞。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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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虽有烈阳,但山间多水流树木,一路走下来倒也还舒适。
特别是对许知知这种从未远行的人来说,若不是怕阿姐和软软担心,真想这样多玩几天。
叶淞所带的五百精兵将山贼的活口都拦截了下来,除却搬财物的人与他们一起下山,其余都等在山下。
一想到财宝,许知知昨夜可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
那只花孔雀这些年竟抢夺了那么多的财宝,还好!由她来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