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偏是荀况那种人的女儿,偏深信着她与荀况之间的骨肉亲情,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他对这样的荀馥雅感到失望,失了兴趣,毫不客气地说:“那祝你们荀家团结一致,死亡愉快!”
荀馥雅浑身一震,想到爹爹的满面愁苦,无法移开脚步。+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
她咬了咬唇,想要尽力争取谢昀这个强力臂助,低声下气地哀求道:“谢王爷,荀家的势力可以为你所用,我可以帮你打败李琦,独霸朝野,这都不可以吗?”
岂知,换来谢昀不屑地冷笑。
“本王不干糊涂事,滚!”
……
梦醒时分,天亮了,白光灿灿,寒气袭人,屋子外头传来了纷纷扬扬的细微响声。
她睁眼坐起来,往窗外看去。
原来,下雪了。
再过三日便是年岁,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她起了身,披上雪白的狐裘大衣,走过去,临窗而立。凝望着窗外白雪坠落在庭院草木石块上的雪景,她想起昨夜的梦,有了片刻的失神。\求-书¨帮+ `唔+错/内/容_
上一世,谢昀拒绝帮他们荀家,她并不怪他。
站在两人各自的立场上看,谁都没有做错。
世界其实本就如此,很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
毕竟,那时,荀况哄她去求谢昀保荀家,不过图个过河拆桥,想回头等局势稳定,再想法子抵赖掉给与谢昀的承诺。
谢昀这人,看着蛮不讲理,其实脑子里比任何人都清醒冷静,有时候冷静过度了,就变得冷酷无情!
至少,上一世的谢昀,给她就是这种感觉。
“咳咳咳!”
她干咳了三声,吸引了在场丫鬟们的注意后。
“小姐,窗边寒气袭人,还是回来坐吧。”
玄素急忙上前来,扶着她到软塌上坐下,给她的双膝盖上棉被,为她拢好衣裳。
丫鬟冬梅为她递来香茶,贴心地叮嘱:“小姐喝口茶润润喉,小心烫!”
荀馥雅接过来,喝了两口,觉得咽喉舒服多了,可宿醉后带来的晕感让她浑身不自在,肠胃也觉得很不舒服。-我`地,书¨城_ ′耕+欣.蕞`哙+
玄素早知会如此,给她端来一碗淮山粥,贴心地喂给她吃:“小姐,喝点粥,肠胃会舒服很多的。”
“嗯!”
荀馥雅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喝了几口粥,想念小香儿的手艺了。
从前每回偏头痛发作得厉害,都是小香儿为她按摩头脑,为她缓解症状的。
头脑清醒了些,她才蓦然发现,这里不是太学书院,而是平民书院的后院厢房。这房子的一草一木与家具摆设,皆是按照她的喜好进行的,她一下子便认得。
她不是在太学书院吗?怎会在这?
喝酒误事啊,毫无记忆。
她用力捶捶发疼的后脑勺,想着必定是谢昀送自己过来的。以她的身份,住这里最合适。
她吃了一口玄素递过来的热粥,询问玄素:“香儿呢?”
玄素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小香儿去了何处。
留守在上京城的冬梅替玄素回答:“小香儿执行任务去了,小姐以后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奴婢便是了。”
荀馥雅怔然,小香儿毕竟是谢昀的人,被派去执行任务也是正常。
她不再过问,只是瞧着外面的天色,询问道:“现在是何时了?”
玄素回答:“小姐,大概亥时了。”
“亥时?”
荀馥雅藏于被窝下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上一世,这个时辰,正是三皇子赵玄德兵败如山之时啊!
那她爹荀况……
此时,皇宫,奉天门广场。
落雪纷纷,除了称病不上朝的永乐侯,四品以上官员齐聚,撑着伞,骚动着,低声议论,皆觉得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今早他们收到皇帝的谕令,要求他们务必准时出席朝会,便急匆匆地收拾朝服赶来,甚至连早膳都顾不得吃。
钟声响起,左掖门缓缓开启,朝臣们纷纷收起油纸伞递给太监,排着队鱼贯而入,进入奉天殿内,神色各异,各怀心思。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总管刘喜的尖声喊叫,朝臣跪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