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信笺被攥得簌簌作响,末尾那句“与性别无关的爱意”像根细刺,扎得她眼眶发热。^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娘亲为什么不一起去?”陆瑶的小脑袋抵在她肩窝,熊少卿闻到孩子发间残留的宫熏香,那是熊雨洁用省下的月钱买的,带着廉价的甜腻。
“你娘亲……在做很重要的事。”熊少卿别过脸去,解下腕间银铃系在陆瑶手腕,“这个给你,寒月姨姨说能辟邪。”
铃铛轻响中,孩子终于露出浅淡的笑,像极了记忆中那个会偷偷给她塞蜜饯的姐姐。
陆瑶突然抓住她的衣角:“姨姨,娘亲会回来吗?”
她蹲下身,替孩子拢紧披风:“会的。”指尖擦过陆瑶冻红的鼻尖,想起信末那句 “抚养陆瑶”的恳求,声音陡然坚定,“以后姨姨就是你的亲人,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次日,虞国皇宫灯火辉煌,晚宴如期举行。/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熊屹山歪斜着靠在龙椅上,镶金玉杯里的美酒泼洒在龙纹袍上,宛如鲜血蜿蜒。
他举起酒杯,酒液顺着杯沿滴落:“今日,我们终于除掉了宿敌熊少卿!这是朕的胜利,也是你们的胜利!”
声浪撞在蟠龙柱上,群臣谄媚的祝贺声此起彼伏,唯有熊雨洁垂眸盯着案上鎏金酒壶,壶嘴倒映出她攥得发白的指尖。
熊屹山摇晃着走到她席前,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肩头,力道大得让她险些栽倒:“雨洁这次做得好。想要什么赏赐?”
珠光宝气的托盘推到眼前时,熊雨洁余光瞥见皇帝袖中若隐若现的匕首,那是他防备被谋害的惯用手段。
她微微低头,接过翡翠镯子套在腕间,冰凉的玉质恰好掩住昨日被陆明浩鞭打的伤痕,“谢父皇恩典。”
殿内丝竹声渐弱,酒香混着龙涎香愈发浓烈。+j-i/n·c?h_e.n^g*h,b·g\c′.\c*o^m!当乐师的鼓点变得迟缓拖沓,熊雨洁知道,蒙汗药开始起效了。
熊屹山突然打翻酒盏,杯盏碎裂声惊得众人一颤:“不对劲!来人!”他踉跄着想要起身,却因双腿发软又跌坐回去,眼中满是惊恐。
熊雨洁毫不犹豫扯开广袖,黑色的桐油如瀑布般泼向烛台。火苗瞬间窜上帷幕,眨眼间化作吞噬一切的火蛇。
殿内顿时尖叫声四起,群臣慌作一团,有人被踩倒在地,有人撞翻桌椅,混乱不堪。
“疯女人!早该绞死你这孽种!”熊屹山跌坐在地,望着逼近的火海破口大骂,脸上的肥肉因恐惧而扭曲。他手脚并用地朝宫门爬去,却在门槛处被一道银甲寒光拦住去路。
熊少卿如鬼魅般从天而降,长剑直指熊屹山咽喉。火光映照下,她的眼神冷得骇人,“你不会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长剑已穿透熊屹山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她胸前藏着熊雨洁绝笔信的锦囊上。垂死的帝王瞪大双眼,至死都不敢相信本该中毒致死的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姐姐!”熊少卿甩落长剑上的血珠,逆着火舌冲进内殿。热浪掀飞她的披风,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灼人的热气让她的皮肤生疼。
熊雨洁立在火势中央,发间金簪在火光中扭曲变形,裙裾已被火苗点燃。
看到熊少卿的那一刻,她苍白的脸上绽放出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的笑容,“信你看了?瑶瑶就交给你了。”
她后退半步,任由火焰吞没裙裾,转身朝着大殿深处走去,决绝的背影逐渐被火海吞噬。
熊少卿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般发不出声音。泪水混着烟尘落下,她攥着被火烧焦的袖口,最终缓缓放下手。
芙蕖冒着危险拽着她退到宫墙,整座皇宫已成冲天火炬,熊熊烈焰照亮半边夜空。
她们悄然离开,直奔客栈接走陆瑶。陆瑶一直由几位忠心耿耿的暗卫保护着,安然无恙。
熊少卿一行人马不停蹄,火速赶往祝余郡。一入军营,熊少卿当即下令发兵,直指天虞都。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熊屹山已死,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大多在宫中大火中丧生。虞国皇室陷入一片混乱,太子也在火灾中殒命。
熊少卿率军入城时,城中已无抵抗之力。剩余的宗族成员见大势已去,纷纷对熊少卿表示臣服。
毕竟,她是正统皇室血脉,虽然身为女子,但二十多年前的谶语如今应验,他们不得不承认她的天命。
加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