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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枪有弓,岂能无剑?再造一柄剑,当是够了。”
有一种果然如此之念头的卫江,心如刀割,欲言又止,一枪一剑一弓,这得耗去多少灵材?区区凡人,何至于此?
不过纵然心疼不已,可是卫江也忍住了,身为臣子,岂能够于大庭广众之下质疑主君的决定,如此损伤主君威严,非忠臣所为。
“师祖,徒孙何德?受您如此厚待?”
霍北望言,则是立即跪下。
若说凭空得一杆冲阵枪,霍北望是满心欢喜,激动振奋的话,再得一弓一剑,这年少孺子便是诚惶诚恐了。
在他眼中,这分明就是师祖的机缘,毕竟此地都无人能够与之相争,他作为徒孙,能够分润一点,已经是侥幸至极了,可现在却独占如此之多。这让他心中何安?
“你有北击兽蛮之志,合该你得天助,若要是心中不安,日后便多些兽首级,多造几座万首京观吧。”
“徒孙今日在此立誓,日后定要以壮年兽蛮头颅,造三十座万首京观,此誓,天地为证。”
听到风时安随口所言,霍北望当即并指向天,立誓道。
“好重的杀气!”"
听到自己徒弟立下的血腥誓言,一旁的姜守轩也不禁咋舌。
“善。”
风时安点点头,一指坑中陨星,对霍北望道,
“此陨星中的宝料,皆是奇珍。若是想铸造成器,没有三五年之功难以成型,因此,今日许你兵器,大抵在你行冠礼之时,方能交付于你。”
“只要能在徒孙上阵之前拿到便好,徒孙绝不会辜负师祖期望。”
“夜深了,都下去歇息吧,不要误了明日修行。”
风时安挥了挥手,将被星陨动静惊扰的师徒遣散。
直到这时,心中满是困惑的卫江,按捺不住,
“殿下,您为何如此厚待这凡人孺子,取这等灵金仙料为他铸造兵器,岂不是糟蹋了?”
若非确信霍北望绝无龙族血统。卫江都有些怀疑这孺子是这位殿下与某位人族相合诞下的,只是不然,怎能如此对待,便是亲子也不至于此。
“若是无他,你今夜休想见到这颗陨星,谈何糟蹋?”
风时安一挥袖袍,不以为然道。
永兴县不是物宝天华的上善之地,只是因他在此隐居,因而有灵,这霍北望承天命,能流落至永兴县,大抵也是冥冥中的气运引导。
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落魄孺子,总要遇上贵人,捞上一把,不然连活命都是问题。至于贵人是谁,这本就无所谓,只是他必定会遇上贵人。
因而,因缘际会之下,看似离奇巧合之事,都是必然。就如这天降陨星,是一定会出现的。
只不过,若是当时的姜守轩没有收下霍北望,这陨星该落还是会落,但大概不会落在永兴县了,更不会砸在风时安门前。
所以,哪怕风时安为星陨之象而惊,对其中所蕴含的宝料也有意动之念,但风时安抹去了所有贪念。
这是天降之物,在霍北望没有完成他的天命之前,这些玩意儿,谁碰谁就要承受反噬。
即便风时安今日强行取走,最终也会以各种方式从他的手中流走,最终还是会回到本应持有的霍北望手上。
天地之间,有许多令人心折的天材地宝,在出世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有主之物,若是强取,必遭反噬。
风时安于龙宫之中钻研气运之道,透过气运,更是隐约看到了因果,是以对其中有几分了解,知晓此时当如何处理。
当霍北望完成他的使命,天命消散之时,这些铸造成型的兵器,可不会随天命一同消散,依旧会存于世上,这其中,可就有许多说道了。
不过这也衍生出一种非常有趣的说法,对于那些能够长存于世的神料仙金,真器道器而言,纵然是那些独领风骚,冠绝时辈的人物,也是不可能真正拥有它们的,只是说暂时轮到他们了。
“殿下深谋远虑,是臣目光狭隘,太过肤浅了。”
知晓自家主君有望气之能的卫江,再度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