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起嘴角,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s/s¨x¢i~a,o^s/h·u!o\._c′o~m¢
“赵伯伯,我刚刚回家没看到将军,但我好像听到将军在叫,你有……看到将军吗?”
赵成刚此刻的酒已经完全醒了,他下意识将手里的麻袋藏到身后,眼神闪躲:
“没、没注意,是、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玩了?”
季月欢的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可冰冷之下还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她明明还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可是祁曜君觉得,她已经快碎掉了。
太残忍了,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是吗?可是将军很乖的,除了我家和您这边,它哪里都不会去。”
赵成刚后退一步,“可、可我真的没、没注意……”
“那您手里拎的什么?”
“没、没什么?”
季月欢步步紧逼,“给我看看吧赵伯伯。”
赵成刚退了两步,后背就抵上坚硬的墙壁,他忘了,先前就是把将军扔在墙根底下。`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眼下,他已经退无可退。
“赵伯伯。”
季月欢还在叫他。
赵成刚根本不敢面对女孩儿那双冰冷而破碎的眼睛,只能捏紧了捏着麻袋口的手,眼神闪躲。
“我,我……”
季月欢终于忍无可忍,她尖叫着嘶吼:
“赵成刚!我的将军呢?!”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云霄,她像是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想要全世界听到她的悲鸣。
她很明显破了音,声带像是被小刀割过,祁曜君听着都觉得耳膜一疼,但他知道,她比他更疼。
无形的利刃划过的哪里是她的声带,分明是她的心。
祁曜君仅仅是一个晃神,就于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醒了。
被她绝望的哀鸣震醒了。
可梦里的她呢?
即便祁曜君没有看到那麻袋下的景象,他也知道,那只名为将军的猫,活不成了。-d^a¢n!g`k_a′n~s-h\u^.`c¢o?m`
肚子是猫最脆弱的地方,先前那个醉鬼重重朝它的肚子打过去的时候,将军显然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或许还能救治,也或许无力回天。
可它应该习惯了季月欢每天放学的时间,所以它挣扎着发出最后的求救,想让它的小主人听到它的声音,来接它回家,想最后跟小主人告别。
可那个叫赵成刚的人,断送了它最后的机会。
连他都能想到这一点,那么聪明的她会想不到吗?
可越是这么想,她就会越痛苦。
那道响彻天地的质问像是穿透了梦境,一遍遍在他耳边震荡开来。
她当时真的只是在质问赵成刚吗?
不,祁曜君感觉,那声音已经穿透了天地,她在质问更高层面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对待一只小猫,为什么这么对待……她?
祁曜君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一手按着自己的额头。
胸口处传来的闷痛,连同苏醒后梦境与现实交织的混沌让他难受不已,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他捂着心口的那只手,手背传来冰凉的触感,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
第200章 杀心
他抬起手,借着殿内的烛火,看到了上面的水渍。
那只按着自己额头的手也转而抚向自己的脸颊,指尖霎时湿润。
他……哭了?
他隐约记得这不是第一次落泪,可上一次,他至少是在她的梦里,而眼下,那悲伤竟越过梦境传到当下。
若之前他还能骗自己,梦,只是梦。
那现在呢?
祁曜君再也睡不着了,他也不敢睡。
他此时竟有些胆怯了,他怕回到那个梦境,怕直面她的悲伤。
多可笑啊,他只是旁观都觉得胆怯,可她呢?她是怎么撑过来的,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祁曜君起身,走到了窗前,今晚外面没有月亮,一眼望过去只有浓稠到有如实质的黑暗。
多可怕,他分明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长到那只一开始只有巴掌大的小猫,在她手里变得沉甸甸,可醒来,居然天都还没亮。
他望着那片黑暗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