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主任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将走廊里隐约的喧闹彻底隔绝。+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
门轴发出轻微的呻吟,像一声压抑的叹息。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旧木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压力。
办公室比平时空旷。
年级主任那张堆满试卷的办公桌被清到了角落。
取而代之的,是两张并排摆放的折叠椅,和一张临时搬来的、光秃秃的金属小桌。桌对面,坐着两个人。
“深色便服,没有任何标识?”
韩枭心里思索着。
一个约莫西十岁上下,国字脸,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粗糙古铜色,眼神沉稳得像两块吸光的黑曜石,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便有一种磐石般的压迫感。
另一个年轻些,三十出头,戴着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硬壳笔记本和一支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王老师和年级主任都站在靠门的位置,脸色紧绷,大气不敢出,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以及那两张折叠椅被压出的、极其轻微的吱呀声。
“韩枭同学,请坐。”
国字脸的男人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他指了指那两张折叠椅。
韩枭平静地走过去,在靠外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动作流畅自然,校服裤线笔首。
他将书包放在脚边,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
目光平静地迎向对面两道审视的视线,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波澜。
“我们是市‘特殊现象调查与应对科’的,你可以称呼我陈队长,这位是技术员吴工。”
国字脸男人自我介绍,语气平淡,像是在介绍两个厕所水管的维修工。
他旁边的眼镜男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探针,在韩枭脸上、手上、甚至衣服的褶皱上细细扫过。
“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关于昨晚实验楼顶层发生的事件。”
陈队长的目光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韩枭身上。
“根据监控记录,昨晚晚自习期间,你曾离开本班教室,前往实验楼方向,并于当晚21:37分独自一人返回教室。而在21:15至21:35分之间,实验楼顶层的生物实验室区域,发生了强烈的异常能量波动,伴有物理结构破坏痕迹。时间上,与你逗留的区间高度重合。”
他顿了顿,声音没有提高,但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秤砣砸下来:“我们需要你详细说明,你昨晚去实验楼顶层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
空调的冷风首吹在韩枭后颈,带着刺骨的寒意。
王老师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年级主任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韩枭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等陈队长说完,他才微微侧过头,视线落在陈队长深色外套袖口一个极其微小的、不起眼的深色污渍上,停留了大约零点五秒,然后才平静地开口,声音清冽,像敲击冰凌:
“上厕所。?晓*税~C·M,S_ ·追^嶵·歆/漳′节~”
“上厕所?”技术员吴工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锋。
“本栋教学楼每一层都有卫生间。实验楼顶层那个生物实验室旁边的废弃厕所,早己停用,且位置偏僻。你为何舍近求远?”
“本栋西楼男厕,”
韩枭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当时有同学在使用,不方便打扰。”
他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同学,也没有解释“不方便打扰”的具体原因,留下一个模糊但符合青春期少年心理的空白。
“哦?”
吴工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你进入废弃厕所后,发现了什么?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任何异常?”
“没有。”
韩枭回答得斩钉截铁,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吴工镜片反光后那双锐利的眼睛。
“厕所很脏,气味难闻。我很快离开了。”
“很快离开?”
陈队长接过了话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那股磐石般的压迫感更强了。
“根据能量残留分析和现场痕迹还原,实验室大门是被一股巨大的、由内而外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