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被汪小芝问的眼神乱飘,她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在嘀嘀咕咕:
“那姑娘浑身湿漉漉的被你弟弟给捞起来,身子早就被不知多少人给看过了,更别提她还被你弟弟一路抱回家,之后更是和你弟弟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d¢i.y-i,k¨a*n~s\h~u-.+c′o+m?”
“就算他俩没啥首尾,她的这名声也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好吧?要不是她能挣钱,你当我们愿意让她这么一个没了清白名声的姑娘嫁去自己娘家?”
她和何氏对视一眼,示意她帮自己说几句话。
别看她心里嘀嘀咕咕,腹诽谢莞娘腹诽的十分起劲儿,但面上她却是一点儿也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和她虽然小心眼儿,记仇,但却从不与人直接翻脸的大嫂不同,她这位二嫂可是个一旦你踩到她底线,她就会不顾后果直接掀桌的厉害人物。
别说是她这个做弟媳妇的,就是汪家那些在身份上占据天然优势的、汪小芝的叔伯婶娘,对汪小芝那也是打心眼儿里犯怵。
何氏接收到她的眼神讯号,笑着接过话头,“二嫂你说的容易,那镇上和县城的富裕人家哪是那么好嫁的。人家家里不缺钱,挑儿媳妇肯定得挑和自己家门当户对的啊,你说是吧?”
“谢姑娘就算在你看来样样都好,但却架不住她没娘家,而且你别忘了,她可是落水被你家阿远捞上来的。′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汪小芝眼神一厉,正要开口,何氏就加快语速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也得承认,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想法都是和你不一样的,尤其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名声和脸面对他们来说才是最要紧的。”
汪小芝不大服气,但她却又没办法言辞犀利的反驳回去,于是她只能淡淡瞥一眼何氏和吴氏,“这些就不劳两位弟妹操心了,谢姑娘是个有主意、有成算的,她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
盘算落空,何氏和吴氏很是惋惜,但却识趣的收住话头,并没有继续尝试说服汪小芝。
众人各回各屋之后,陈召三弟问自己媳妇,“你和四弟妹怎么突然想起给人做媒了?”
何氏白他一眼,“你当我愿意讨你二嫂的冷眼啊?我还不是为了孩子,为了咱们这个家。”
像他们这种祖祖辈辈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人家,后代子孙想出头实在是太难了。
不说读书习武,他们连送孩子学门手艺都是千难万难的。^x^i!n·2+b_o!o,k\.*c*o/m_
好不容易身边出了江远和谢莞娘这种有本事、能挣钱的,她能不挖空心思套近乎吗?
在钱粮方面占便宜还在其次,何氏最大的目的,是把儿女都送到江远和谢莞娘那儿,让他们跟着“自家亲戚”学本事。
她一边叹气,一边拿着儿子的衣裳在那细心缝补,“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年,你二哥一家就能落下咱们家一大截了。”
类似的对话,也在陈召四弟和吴氏之间发生着。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谢莞娘和江远,对这些不重要的事是一无所知的。
转天,腊月二十五,谢莞娘花了一天时间,专门炸肉丸子、萝卜丝豆腐丸子、蜜汁麻花、椒盐麻花和千层麻叶。
其他人也没闲着,小阳继续帮忙烧火,江远和郝玉则负责洗菜切菜、洗肉切肉、和面揉面、打水添柴等杂活儿。
腊月二十六时,谢莞娘用发好的面蒸了一大锅馒头、一大锅花卷,花卷那一锅里,还有六个她用绿豆当眼睛,把搓成细长条的面团盘起来,做成的“盘龙”。
这种造型别致的“盘龙”,在晾凉之后会被放进仓房,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甚至二月二,彻底干透的“盘龙”才会被拿出仓房。
这一行为被称作“打囤”或者“填仓”,有祭祀仓神,祈求来年丰收的意思,也有龙守粮仓,辟邪纳吉,避免虫鼠侵害和火灾其他灾害的意思。
据谢莞娘所知,除了用面粉捏成龙形,有的地方还会用草木灰“画龙”,用五谷杂粮堆成“龙身”。
腊月二十七,江远烧了好几锅热水,四人先是分别把自己关在屋里,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就手把床单被单、枕套枕巾、穿脏了的衣裳,都给洗了出来。
小阳人小,力气也小,她屋子里的床单被单、枕套枕巾,这次依旧是谢莞娘帮忙清洗的。
对此小阳很是不好意思,她一边殷勤的帮谢莞娘往盆里添水,一边鼓着腮帮子对谢莞娘道:“姐姐,下次让我来洗好不好?我肯定能洗干净。”
谢莞娘笑着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