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皇家清贵之气包裹,几分慵懒里却隐约有一股飒爽风姿。+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
“王爷,我这身份跟您同乘一车,似乎不大合规矩吧?” 庆慈掀着门帘的没敢动,小心翼翼地问。
萧静眯了眯眼:“本王的话便是规矩。”
这倒也是,庆慈稍稍放心了些,冲他嘿嘿一笑:“王爷说的极是。”
说完,她捡了个离门帘最近的靠垫,缩坐了下来。
车外燕然马鞭一扬,车子走动了起来。
哒哒的马蹄声愈发衬得车厢内安静地过分。庆慈盯着自己的衣裙,渐渐从懵然里回过神来。
她怎么就稀里糊涂跟着上了车?
这是要去哪啊?
庆慈微垂着头,用余光去瞥,只见萧静正阖着眼休息。
庆慈顿时放松了一些,开始悄摸摸打量对方。
在这不算明亮的车厢里,男人依然面如白玉,指节如竹。或许是闭眼的缘故,他身上的气势敛了一些,没平时瞧着那么有距离感,面部轮廓散了锋利,长睫显露温柔一面,反倒有些江南公子的玉润端方。_d.i.n/g.d`i-a_n/s¢h!u.k¨u\.?c.o/m?
这位王爷真的是在北疆打仗出身?庆慈心里纳闷,这皮肤也太好了些,不知平日如何保养的。
她漫无边际地琢磨,头渐渐转向萧静,眼光也慢慢直白。最后,目光黏在萧静朝服上绣着的那只眦目盘龙上,一时忘记挪开。
亲王的朝服果然好绣工,特别胸口处这条盘龙双目有神,栩栩如生,即便蛰伏,姿态里也带着凶势,似乎下一刻就要朝她迎面腾起扑来。
庆慈正瞧得出神,冷不丁耳边响起萧静淡漠的声音。
“庆神医这是往哪看呢?”
庆慈一愣,抬眸撞进萧静沉定的眼神里。
她心头一滞,这才发觉刚刚自己的目光一直肆无忌惮地黏在萧静的胸口。
萧静见她回神,眉梢一挑:“刚刚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很好看?”
“好看!好看!”庆慈吞了口唾沫,连忙讪笑,“民女觉得王爷穿这身可真是太好看了!”
“哦?”萧静眼神平静里裹了一层意味不明,慢悠悠问,“好看在哪?”
她同这位北疆王一定八字不合……庆慈心中叫苦,只得硬着头皮道:“老话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大抵这话搁王爷您身上就正好相反了。·9¢5~k¢a\n′s^h-u^.\c!o`m′您这通身的气派,哪里还需要衣饰来衬托呢?俗了俗了!民女说句真心话,王爷见谅,在民女看来啊,反而是这身朝袍,在王爷您的演绎下,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惊为天人’!只是可惜王爷您自个儿瞧不到,您穿上这身衣裳,那简直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秀色可餐……”
见她越说越激昂,满京城出场费最高的说书人也比不得她此刻天花乱坠,萧静心觉新鲜——大魏怎么有这样满嘴不着调的姑娘?
直到又见庆慈手开始不自觉在鼻梁上的小动作,萧静一顿。
庆慈一心虚撒谎就习惯性摸鼻子,她自己不晓得,但他之前就已觉察。
这一顿,他后知后觉自己刚差点被这丫头花言巧语哄到——萧静嘴角的微笑当下改为一哂,又觉庆慈实在聒噪。
“行了!”
庆慈听出他话音里的不悦,连忙刹住话头。
萧静斜斜打量她,忽地问:“你们药王谷里没有学堂么?”
庆慈摇摇头,颇为诚恳地解释道:“没有学堂的。”
她心觉古怪,药王谷就是个山头,不像京城这般繁华,有药堂、饭堂、浴堂已经不错了,哪来的学堂,他们大夫又不用做学问。
萧静瞧她杏眼澄澈,丝毫没听明白,不由轻嗤一声。捏了捏眉心,再度闭了眼眸,靠在椅背上,又不说话了。
见萧静不出声,庆慈只好乖乖把剩下赞美全都咽下肚。
过了一会,她脑中忽然清明起来——北疆王刚刚那话是嘲笑她没上过学,肚子里没学识,夸人都不会夸么?
她顿时气得仰倒,悄悄瞪过去一眼。只见萧静闭眸默坐,敛着气息,入了定一般。
她暗戳戳冲萧静呲牙,又做了个鬼脸,这才缓了缓心中憋闷。
马车里再度安静。
好在没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庆慈坐得全身都酸麻,车厢外燕然道:“王爷,王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