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凿进靳卫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两清了……”
“与她无关……”
“不必……再通知……”
靳卫砚抓着沈峰手臂的手指猛地一松,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重重地砸回病床。
他不再咳嗽,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最后一点火焰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死寂和灰败。
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彻底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嗬……嗬嗬……”极其怪异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从他喉咙深处溢出。
那不是哭,也不是笑。
那是灵魂被彻底碾碎后,发出的最后悲鸣。
他猛地侧过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幕,城市冰冷的霓虹在他失焦的瞳孔里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孩子”他喃喃着,声音轻得如同呓语,带着一种深 入骨髓的绝望和刻骨的贪婪,“我的孩子。”
沈峰看着他那副样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一周后。
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以南正专注地审阅着法务部提交的、与郑启明教授团队合作的最终法律框架协议。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小腹的隆起已更明显,宽松的丝质衬衫下,能看出清晰的弧度。
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温以南头也没抬。
林忧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南南,瑞士郑教授团队的律师刚发来最终确认函,需要你签字,还有……”
她顿了顿,将另一份报告轻轻放在温以南面前,“白医生让我转交给你的……靳卫砚的最新医疗评估报告。”
温以南翻动协议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那份印着医院LOGO的白色报告封面,没有伸手去碰。
“放那吧。”她的声音很淡。
林忧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沈峰昨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说靳卫砚术后恢复非常差,持续低烧,胃部炎症指标居高不下,精神也非常糟糕,几乎不吃东西,全靠营养液撑着,医生说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彻底垮掉,甚至……”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