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千岁!”
这刺客看清来人面容,瞬间如坠入冰窟一般害怕。¢u~s^i-p′m~a*x!.¨c¨o+m?瞳孔因极致恐惧而猝然骤缩,方才的凶狠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颤抖。
那可是权倾朝野,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玄渡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惊骇,冰冷的目光如同寒冷一般扫过每一个刺客的脸,带着俯瞰蝼蚁的漠然,薄唇微启,声调不高,却透过风雪。
语气中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谁死,谁活?”
还是那一句,极其冰冷的话。
众刺客捏紧了手中的长刀,狠下心来,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拼死一搏。绝望之下,众刺客眼中凶光再起,低吼一声,竟齐齐提刀,不顾一切的朝着他猛扑过来!
裴玄渡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淡的弧度。
似嘲弄,似不屑。
“噗嗤——”
他抬手,寒光乍现,一剑斩风雪。
剑光过处,血花在冰冷的空气中凄厉的绽放。
顷刻之间,那些扑上来的刺客如同被收割的麦秆般纷纷倒地,唯余一人僵立在原地,面无血色,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你……怎么会……”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一身蓝色常服的“活阎王”。
从前只知道他厉害,却从来没想过他竟然这般厉害。顷刻之间,取人首级,那剑上竟然连一点血都没有沾!
看来旁人说的没错,他当真是个活阎王。
他杀人甚至都不带眨眼的。
“哎……”裴玄渡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非得要死,本座也很无奈呀。”
郦棠惊愕的看着他。
不是,这好像他们也没有选择。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金铃铛声自身后响起,打破了这死寂的杀戮场,玲珑终于摆脱纠缠疾奔而来,看到满地尸体和裴玄渡的身影,脸色煞白。
“夫人,你没事吧?”她冲到郦棠身边,声音都带着颤抖。
方才刺客众多,她只能让她先跑,不曾想,他们竟然留有后手,这里还有一队人!
若不是裴玄渡及时赶到,她来的时候,怕是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她抬头往前,目光触及裴玄渡那一身蓝色常服,玲珑浑身一僵,立即单膝跪地,头深深低下,声音充满自责:“奴婢护卫不力,致使夫人遇险,请……请九千岁责罚!”
裴玄渡轻哼一声,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s?o,e¨o\.!i\n!f.o,
又转过身去,淡淡的扫过那个呆若木鸡的活口,声音依旧如同寒冰一般:“无妨,先把人带走。”
裴玄渡一向对手底下的人比较宽容。
既然已经没事了,那他便不再怪罪玲珑,只是玲珑还是有些自责,自己护卫不利,到底是心有愧疚。
裴玄渡只是吩咐一声,她又将人押着进了地牢。
裴府的地牢之中,潮湿又阴冷。这里或多或少的都关着一些人,要么是刺客,要么就是某位王公贵族,或者是一些不知名的人。当然,这里关押的刺客最多。
用过大刑的刺客也多。
入目过去,周遭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墙壁上镶嵌的几盏桐油灯,跳跃着幽暗的微光。光影明灭之间,更显得几分森然。
那一名活口,被关押在地牢的深处。
“九千岁。”郦棠走上前去,抬眸静静的看着裴玄渡,“此人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可否容我先问他一问?”
裴玄渡微微勾起唇角,回了她的目光,墙上的桐油灯照着他的脸,晦暗不明的情绪在眼中悠然可见。他微启薄唇,气息冷冽,如同外头未歇的风雪:“可。”
郦棠道过谢之后,走到刺客面前,居高临下,眼神锐利:“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襄王……还是郦明远?”
除了这两个人,她实在想不到别人。
她刚刚从裴府出去,刺客就找上门来了,还真是一点都不背着人的。
不过,她细细想来,郦明远不大可能。
那个老东西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因为她现在正在以裴玄渡的名义被保护着,他不会自取灭亡。
刺客咧开嘴,露出一丝扭曲的冷笑:“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