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阵不远处,有人正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身上的铁甲伤累累,盘着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手中的长棍圆滑发亮,撑着他走进人群。+小/税¨宅~ ?蕪′错·内+容\
有将士回头看见他左眼斜横过鼻梁停在右脸颊的长疤,稍稍给他让了个位置,解释道,“哟!陈副都尉,你可来迟了,方才第一招那叫一个惊险,你是没瞧见呐!啧啧~”
正中心灰与墨两个人影交织,他微微眯眼,眉目上几丝雪色更添风霜,他瞧见使刀的那个是席灼远将军,可持枪的那个,他一时没看清脸,只觉得身影有些熟悉,问道,“那持枪的是谁?”
“哦?那个啊,明阳郡主的座上客,听闻武功不弱,因此席将军才要讨教一二呢!这下倒好,在席将军底下过了十来招有余,彻底难分胜负了!”他头也没回,眼睛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仿佛一定要看出个输赢来。
陈征愣怔半晌,复又笑着摇头,只当自己内心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来的念头都是个笑话。
二人缠斗半晌,一时分不出胜负,两人退了半步,对立站着,额上都积了汗可见交战酣畅,周莘停在后头没上前,席灼远松了刀抹了汗大笑起来,“哈哈哈!好生畅快!这场算我输了!”
卫玘收了枪,双手递上,“席将军过奖了,若将军尚二十出头,我必然过不了将军几招,只碰巧胜在年纪,并非武艺。/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这话席灼远很受用,差人接了他手中的长缨枪,两步过来揽着他的肩,“不知叶兄师承何人,愿不愿意留在我御林军啊,有郡主殿下的保举,副统领这位置我觉得就很好。”
卫玘目光低垂,开口婉拒席灼远的好意,“席将军若叫我再比试两把到还行,我向来做闲人做惯了,不敢居副统领之位,御林军营能者多,席将军倒不必这么看重我。”
席灼远武人心思,一场比试能看出好些暗流,卫玘的枪法利落豁达,不掺杂任何心思,叫他心底也生出几分敬佩之心,他诚意相邀,奈何卫玘只想当个闲人。
席灼远又大笑起来,好似很久没有这么开怀,便不再提副统领之事。
周莘这会得意的很,卫玘的武功她在玉人阁领教过,断云崖底又破空斩杀藤妖,看着席灼远溢出眼眶的赞赏,她眼尾险些翘到天上去。/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瞧瞧瞧瞧,席将军都认输啦,各位将士还有不服的没有?”周莘绕在卫玘一侧,将士方才嚣张的气焰低了好些,席灼远浑不在意,只底下将士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卫玘不加阻拦,今日这场他打的也痛快,纯粹以武会友的日子,在他的半生里从未出现过,他同样珍惜。
一抹一瘸一拐的身影,合身的盔甲刀剑伤无数,年纪瞧着四五十,发了几丝眉发,拄着根发亮的木杖自人群中走出。
周莘有些意外,这人的目光在她和卫玘身上流转,她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怪异,下一瞬他又收回这种眼神,仿佛是她自己想多,见他上前,周莘蹙着眉看了半晌。
陈征是御林军的副都尉,跟在席灼远麾下七八年,早些年与席灼远相识时就已经伤了腿,可他棍法出众人也足智多谋很是得席灼远青眼。
后因明阳郡主一事御林军的效忠被朝臣质疑,在汾州行事甚为艰难,前几年有人闹过一场,还是陈征出的计策摆平,虽然身体大不如前只留在军营统管杂事,仍旧颇受敬重。
席灼远沉静下来,陈征不是强出头的性子,兴许是见了今日这情形,想起从前种种也生了些雀跃之心。
他转头朝卫玘解释,“你不认得,这是我麾下老将,虽他腿脚不便,棍法却是出奇的好,这几年他轻易不出手,站出来找你比试定是觉得你出众,你可别小瞧他。”
周莘和席灼远同步往后退,卫玘则是往前朝陈征行礼,“晚辈叶阑雨,请赐教。”
“御林军陈征。”陈征隔得不远,卫玘那几个字落在他耳里,提棍抬手都是外人不可见的微微颤抖。
二人交战不似席灼远那边猛烈,卫玘赤手应战,陈征棍法熟练,二人打了个绵长的交手,许是这气氛正好,底下也有摩拳擦掌的将士斗胆上前寻周莘挑战,周莘看的正起劲,慌忙应下,陈征卫玘后半场都没看见,就入了自己的战场。
李幼蓉起身立在棚下,眼底清冽幽深,心中陡然生了些心思,身后有声响传来,是席灼远,她头也没回,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定在周莘的身影上。
“叶阑雨沉稳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