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江扶元喝了酒后, 好像有了精神,连音量也比之前大了不少。!咸¨鱼+墈!书? +首~发^
但姜宝鸾知道,他现在还在逞能。
如果他这伤真不碍事, 不至于连床都起不来, 还要她帮擦身子。
江扶元故作轻松的语气让宝鸾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一言不发去取来温热的帕子,帮他擦拭着手臂以及后背。
江扶元咬着牙翻身,把上衣脱了,等她擦完后背,顿觉清爽很多。
趁着姜宝鸾去清洗帕子的功夫,他低头看了看裤带,想了想还是作罢,等钟北回来再洗也不迟。
姜宝鸾手拿帕子回来, 站在床边, 目光有些飘忽, 问:“还要擦吗?”
她的意思是下|半|身,只是没好意思点明。
按江扶元以往的性子,肯定是要出言逗逗她的, 只是这回还没开口,又是一阵血气翻涌, 他勉强忍住,而后摇了摇头。
姜宝鸾捏着帕子在床沿坐下。
她看见江扶元那骨肉匀称的身体上突兀出现的大片青紫,又想到刚才帮他擦后背时, 那凹凸不平的疤,便道:“小叔皇城司有什么好的, 何不干脆参加来年开春的解试?”
在姜宝鸾记忆中, 江扶元被姜广认为义子后, 学业并未落下,小时候听家里人说,他脑子好使,读书的时候也很聪明。-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明明可以走仕途的,为何偏偏要去皇城司,那地方名声不好还容易受伤。
江扶元勾了勾唇,酒劲上来,短暂麻痹神经,他疼得不是那么厉害,反正睡不着,说说话转移注意力也不失为一种缓解疼痛的办法。
“因为皇城司爬得快啊,不然我怎么能三年内升上副指挥使?”
换句话说,参加这一层层的选拔考试,等考中了入朝为官,再往上爬,估计得等到他头发花白才能到他理想的位置。
而且,他在朝中没有人脉。
像姜甫堂,今年已经四十好几了,也才混到个正五品,真论起来,还不及他手里的权利大。
这是姜宝鸾第一次这么明显地察觉到他的野心。
人人都渴望权利,人人都渴望向上爬,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江扶元这样。\w¢z-s`x.s¢._c-o/m!
大部分人,在仕途不顺之时,会说怀才不遇,会怨天尤人,抱怨时运不济。
江扶元他却与这些人不一样。
他宁愿选择一条荆棘丛生的路,即便走得满身是伤,也会走下去。
在某些时候,有野心的男人相当迷人。
他说这些话时,眼中是发着光的。
这种明显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会比别人走得更远。
姜宝鸾再没说别的,她懂江扶元的意思,也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妥。
是靠自己的实力爬上去的,总比那些没有能力,却因家族庇佑而节节攀升的人要好。
蜡烛一点点燃烧着,二人谁都没再说话。
姜宝鸾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她轻手轻脚走到烛灯旁,拿了小剪子将蜡油封住的灯芯剪开,让屋内稍微亮上一些。
剪完灯芯,她复又回到床边,伸手准备将床帘放下,余光却瞥见江扶元的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她弯腰用掌心探了探温度,有些烫手。
江扶元睁开耷拉的眼皮,大脑又昏又沉重,根本说不出话来。
姜宝鸾将他身上的薄被掀开些,这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江扶元身上青紫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没肿的地方有一大半都成了黑色。
这可怎么办。
姜宝鸾急得汗都出来了,她颤颤道:“我,我去找大夫。”
今天偏生奇怪得很,钟北也不在,不然她就可以在这儿看着江扶元,让钟北去寻大夫。
江扶元咳了咳,将她叫住,问:“什么时辰了?”
姜宝鸾看了眼滴漏,道:“已经子时过半。”
附近的大夫肯定已经歇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出诊。
姜宝鸾急得不行,江扶元却只是让她取些湿帕子来降温,其余的别管。
姜宝鸾真怕他这样拖下去会越拖越严重,眉头皱得恨不得打结,而且这种降温办法根本不管用,换了好几次帕子,江扶元的额头依旧很烫。
正当姜宝鸾第三次去洗帕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