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江扶元道:“今日你在旁侍酒。/t^a+y′u¢e/d_u·.·c/o-m-”
姜宝鸾点点头并未发出声音。
今日这酒局是专为程庚所设,他前两日又升了官,多了在圣人面前说话的机会,听说现在和大皇子走得很近。
朝堂局势瞬息万变,尤其是如今圣人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太子又迟迟没立下,大皇子年纪最大,又是程太傅的学生,在朝中呼声很高,三皇子那边则有武安侯支持。
双方各有拥趸,所以这太子之位最后会落在谁手里,还真不好说。
圣人升了程庚的官职,也许是一种信号,对于一些墙头草而言,巴结攀附权贵之人永远都不会错。
江扶元百无聊赖地听着朝中的琐碎事,谁又被连升数职,谁又被贬岭南,谁家又吃了官司,谁家又娶了小妾。
这些事儿在皇城司可算不上秘辛,甚至在传出来之前,他就早已知晓。
他的位置被安排在靠门的地方,略显冷清。
这场宴会江扶元本是不愿意来的,这些人巴结程庚,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答应了要帮小侄女,就带她来瞧瞧罢了。¨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
现在看看,人不怎么样,就是命好,投胎投了个挺会来事的爹。
江扶元打了个哈欠,朝身边一直没出声的姜宝鸾看去,就见她正竖着耳朵听隔壁桌聊天,聊的正是京中某个刚过了七十大寿的官员娶了个十六七的小妾。
这种无聊的事情,她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江扶元屈指在桌上敲了两下,都不见她回神。
“阿宝。”忽的,姜宝鸾察觉耳边一股热风,她回头回得有些猛,鼻子险些和江扶元撞上。
江扶元那双桃花眼形状流畅,瞳色很浅,盯着人的时候自带一股多情,他低声道:“阿宝,倒酒。”
姜宝鸾端起酒壶,倒了半杯,壶里就空了。
她不知该怎么办,求助地看向他。
江扶元指了指门外:“去取酒,和钟北一起去。”
姜宝鸾跪坐久了,起身的动作有些慢,刚走到门口,门便被从外打开,舞女们鱼贯而入,身上的轻纱遮掩住若隐若现的曼妙的身体。
乐声渐起,舞女之后,又有一批女子入内,软软地坐在男人们身边侍酒。+墈,书\屋_ ¢已.发\布_罪^辛?蟑-结?
江扶元懂了,今晚是一场美人局,专门给程庚送女人来了。
他抬手想把还没出门的姜宝鸾叫回来,想了想顿在半空中,厌恶地朝身边那大肚腩男子腰上来了一脚:“滚远些。”
这男子急吼吼的,手已经不规矩,真是碍眼。
男子回头正欲开骂,一看是江扶元,顿时熄了火,讪讪笑了两声,朝另一侧挪了挪,心中暗暗腹诽:江扶元这厮不是不爱凑这种热闹么,今日突然过来,害得他们都不能放开手脚玩。难不成他是冲着大皇子来的?
要知道,今天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大皇子的人,剩下的少数几位则是大皇子想拉拢的。
江扶元一直是个中立派,现在也忍不住要站队了?
皇城司都开始站队,这朝廷当真是要变天了。
姜宝鸾第一次碰见这些事,她下意识看了眼江扶元。
江扶元身边的那名女子已被喝退,除他之外,只有程庚身边无人侍奉。
姜宝鸾手中的酒壶被钟北拿走,她被江扶元召回身边,刚坐下,就见程庚甩袖欲走。
他是今儿个的座上宾,众人怎肯叫他现在就走,忙拉着嘻嘻哈哈说让他再待会儿,程庚脸色有些冷,即便声音不大,却还是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尔等若想用这些女子来折煞某,大可不必费此心思。”
江扶元听了,顿时笑了起来,恨不得起身给他鼓个掌。
当真是个君子,几个女人就折煞他了,不知道是他那身板不堪受用呢,还是过分装腔作势。
程庚说完,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径自出了房门,他脸上写满了嫌弃,瞧这模样,是不屑与屋内之人同流合污。
“无碍无碍,室内热得慌,宜丰他出去透透气。”
说话的是程庚的一名友人,主要还是不想闹得太难看,毕竟在场的人都有官职在身,若是一些话传到大皇子耳中,徒增是非。
他缓和完气氛后,命人去给程庚传话,不多时,那名小厮抹着汗回来:“程公子去花园透气,稍后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