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弭!
他引以为傲的护体罡气,在这天地为刃的锋锐面前,薄如蝉翼!
“嗤啦!”
衣袍碎裂!
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骤然出现在他后背,鲜血如泉喷涌!
绝望!
彻骨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御九秋!
他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排斥他,无穷无尽的剑意从西面八方挤压而来,只需对方一个念头,便能将他彻底撕碎!
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而在两岸观战者眼中,只看到陈七星抬了抬手,江水随之汹涌……仿佛,那天地间的昏暗与咆哮的江水,便是他挥出的——那一剑!
天地本就昏暗!
那一瞬,天地间仿佛被一股无形却斩断一切的意志充满!
空气都化作了切割神魂的利刃!
此等剑道,唯绝世之才可创,亦是九州江湖亘古未有的——至高剑境!
此刻,目睹此景的天下剑客与江湖豪雄,无不心神剧震,如遭雷击!
虬龙峰上。
冷七杀与冷凝一望着天幕中那“天地为剑”的无上境界,震撼得无以复加。
“以身为剑!”
“天地之气,尽可为刃!”
“可怕!当真可怕!”
“无愧剑祖之名!”
“其剑道之境,己臻不可思议之化境!”
“难怪,凭一己之力,便能开启九州剑道五百年煌煌盛世!”
“此等造化,世间几人能及?”
“古往今来,剑道第一人,实至名归!”
“无人……可望其项背!”
冷凝一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敬畏与叹服。
明州,明王教总坛。
教主朱瞻基与妖僧姚广孝,同样沉默地凝视着天穹画卷。
榜上所现之壮阔史诗,令人心旌摇曳。千年九州,如剑祖这般人物,仅此一人!
姚广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未曾想,剑祖当年竟曾开创一朝。”
“大陈皇朝!”
“西十余岁,便禅位其子……”
“此等胸襟气魄,古今几人能有?”
“权柄之路,向来是条不归途。踏上者,鲜有能真正放下者。”
“盖因那是人间至高诱惑,无边无际,无拘无束。”
“能抵御此欲者,凤毛麟角。”
“剑祖,确非凡俗。”
“他为苍生立国,又为求道弃位。”
“令人……肃然起敬!”
一旁的朱瞻基,亦是由衷感慨:
“是啊!”
“剑祖……实乃不可思议之存在。”
“他似对权势、地位、浮名……毫无眷恋。”
“其心之所向,唯有那至高无上的——剑道!”
“他所立剑道六境,引领九州剑道洪流奔涌数百年!”
“匪夷所思,令人叹为观止!”
“如今,剑祖转世为白云观主,观主超然物外,乃九州唯一真仙!”
“不知……他承袭了剑祖几分真髓?”
姚广孝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前世终究是前世。”
“纵是相似之花,内里必有不同。”
“然……白云观主通晓宿慧,天生近道。”
“亦有可能……他将前世种种,尽纳心海。”
“此非虚妄。”
“若真如此……这位白云观主的实力,便更加……深不可测!”
“试想,一人之身,融剑祖之剑道、天一之佛法、春秋剑首之锋芒、大圣齐天之神通……”
“集诸世境界修为于一体……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光是思及此念……便令人……不寒而栗!”
姚广孝自诩见多识广,遍览古今,然九州人间,从未出现过白云观主这般人物。此刻,纵是这心思深沉如海的妖僧,亦难抑心中那滔天巨浪般的震撼。
朱瞻基更不必言。身为天潢贵胄,眼界远超凡俗,但在那以天地为剑、视皇权如敝履的无敌剑祖面前,他只感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如同尘埃仰望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