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凸起——啪嗒。
老式开关被打开,头顶一盏昏黄的白炽灯骤然亮起,刺眼的光芒让他眼前瞬间发白,又迅速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他下意识地闭眼揉着。
就在这时!
心脏猛地一抽!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灼热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了!
一股微弱的、难以察觉的七彩流光,倏地从心脏位置透出,沿着皮肤下的脉络一闪而逝,快得像是幻觉。
白宇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内部冲击而晃了晃,沉重的倦意再次如潮水般涌来,他头一歪,又沉沉地倒回枕头上,失去了知觉。
窗外,清冷的月光无声地流淌进来,恰好笼罩在他沉睡的身体上。
那颗刚刚悸动过的心脏位置,皮肤之下,极其微弱地,似乎有某种细小的、难以名状的光点在极其缓慢地流动、闪烁。
它们悄无声息地融入血液当中,随着循环,缓缓地向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蔓延、渗透……而这一切,沉睡中的白宇,一无所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阵尖锐、急促、带着强烈塑料质感的电子闹铃声,如同钢针般狠狠扎进白宇的耳膜!他像被高压电击中,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操!什么鬼……” 他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环顾西周。
熟悉而陌生的房间,斑驳的墙壁,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旧窗帘……目光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那台正疯狂跳动、发出刺耳噪音的源头——
一部翻盖手机!银灰色的塑料外壳,小小的单色外屏上,一个简陋的闹钟图标正疯狂闪烁!
白宇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下巴差点掉下来!这……这不是他高中时代用了整整三年的那台老古董吗?
他记得清清楚楚,高考完那天喝多了,这玩意儿就不知道丢哪个犄角旮旯了!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攫住了他。
他迟疑着,带着某种近乎朝圣般的敬畏,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台冰冷的、带着岁月痕迹的翻盖机。
指尖触到那熟悉的键盘凸起,一种久违的、近乎酸涩的触感传来。
翻开盖板,内屏亮起。一个极其简陋的闹钟界面跳了出来,上面用硕大、刺眼的像素字体显示着:
「起!床!上!学!」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白宇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他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疯狂地按动方向键,退出闹钟,进入主菜单,再点进那个小小的日历图标……
屏幕上,数字清晰地跳了出来:
2012年3月 X日 星期三 AM 6:00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空气死寂。白宇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听到心脏擂鼓般撞击胸腔的巨响。
他死死地盯着那行小小的数字,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嗡鸣。
“这……这他妈……” 他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像砂纸摩擦,“……重……重生了?”
尽管这个念头荒谬绝伦,像天方夜谭!但手中这冰冷真实的触感,眼前这无法作假的日期,还有这间早己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属于他少年时代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地、不容置疑地向他宣告着一个颠覆认知的事实!
他“哐当”一声跳下床,顾不上穿鞋,赤脚冲到书桌前那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得过分、还带着点青涩和稚气的脸!没有熬夜加班的黑眼圈,没有为债务焦虑的深刻法令纹,只有属于十七八岁少年的、未经世事磋磨的轮廓!
“嘶……” 白宇倒抽一口凉气,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剧痛无比真实!
不是梦!
他猛地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心脏还在狂跳,但一种截然不同的、滚烫的火焰,开始在那片名为“过去”的灰烬中,悄然升腾,越烧越旺,最终席卷了他所有的迷茫和恐惧!
他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嘴角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向上勾起,最终形成一个近乎疯狂、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笑容。
“2012年……3月……” 他低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的火星,带着燎原的决心。
“既然回来了……” 他攥紧了手中那台老旧的翻盖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实质的锐利光芒,仿佛要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