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裴寺卿的了解,他必定有所安排。/l!k′y^u/e·d`u¨.^c~o?m+”
哪有什么后果,不是还有他嘛。
顾荃抿了一口茶,道:“我没有看到裴大人所谓的安排,我只知道若非我自救,恐怕已被那贼人所挟持。想必解伯爷应该有所耳闻,我身子不太好,可能活不了几年。我一个活了今日,不知明日的人,受了惊吓憋了一肚子的气,由着自己的性子报复回去,应该没什么错吧?”
“你方才是在报复他?”
顾荃“嗯”了一声。
难道她表现的不明显吗?
“我原本是想打扰他办差,后来觉得不太妥当,还是应该公私分明的好。所以日后若是我私下对他做了什么,还请解伯爷见谅。”
还有以后?
解永瞠目结舌,暗道这位顾四姑娘好生直接。
顾荃不等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拿话堵了他的嘴。“当然我行事定然不会失了分寸,绝不会伤了裴大人,顶多是些无伤大雅的为难而已。”
裴郅是她的药,她怎么可能自断生路。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以解永和裴郅的交情,必会将此事告之裴郅,她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目的已经达到,她起身告辞。
临走之前,还告诉解永,茶钱她已结过。
解永一连喝了半壶茶,好像是在给自己压惊。尔后将茶杯一放,风一般出了茶楼。一路直奔大理寺。
远远看到裴郅背手而立,站在那巨大的獬豸铜像前,不知在想什么。若非四周环境森严,他官服在身,还当他是在哪家玉树琼枝的贵公子,闲来无事赏景而已。
他微微睨过来时,不意外看到解永眼中揶揄,淡声问道:“你去找她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k¨a·n?s¢h.u·h_e,z_i_.+c·o*m·”解永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那你也应该知道她是谁吧。”
“嗯。”
解永一掌拍在他肩上,见他一副无波无澜的样子,语重心肠地道:“廷秀啊廷秀,这里是大理寺,不是真正的寺庙,你能不能别像个和尚似的。人家姑娘家故意撞你,你难道不好奇她想做什么吗?”
他敛下眼皮,遮住那无人窥见的疯狂。
“大理寺,是查案审案之地。”
“你真乃天下第一无趣之人,幸好我不嫌你。”解永摇头叹气,“你可知你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接着将自己和顾荃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达。
“我打听过,大夫说她胎里带弱,虚不受补,眼下内里已空,活不过二十岁。将死之人,若真要出口气,哪怕是不会伤你半分,也足够你头疼的。”
半晌,裴郅依旧垂眸不语。
解永勾着脑袋侧过来,意欲看清楚他的表情,视线相对之时,对他意味深长一笑。
“廷秀,我可什么都看见了。”
说完转到铜像后面,摸了那獬豸的屁股一把。
他恰在此时抬眸,眸色越发暗得吓人。
第6章 裴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
“阿嚏”
南柯听到顾荃这一喷嚏,以为炭盆中的火不够旺,紧着往四脚紫铜的炭盆中再添好几块上等的霜炭。
而黄梁,则取来更厚实些的罗衾,披在自家姑娘身上。
顾荃并不觉得冷,却还是将罗衾往上提了提,包住自己的身体。
天将灰暗的时辰,屋檐下的灯笼已经亮起,房间里也点上烛火。明珠般的光线中,银红色的罗衾衬得她越发的肤色如粉玉,还笼罩着一层暖色。-墈?书^君/ !庚~新.最*快?
一边的茶几旁,顾苓正吃着奶油水果蛋糕。
“姐姐,这雪沙云顶可真好吃。金玉满堂的点心都好吃,我听人说他家的点心
最是难买。还是姐姐有办法,总能买得到。”
“那是你姐姐疼你。”
门外传来李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疲惫。
万仙寺闭寺整顿,她让寺中的高僧代为给她继添香火。望着明显脸颊红润不少,精神头也与早上完全不同的大女儿,她满眼都是欣慰之色。
再摸顾荃的手,虽不说暖乎乎的,却也不似往常那般冰凉,眉头渐渐松开。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