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个李的宿舍后,佐拉心里很难受,这三个月几乎都是在谎言中度过,尽管这些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可毕竟是在说谎。+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他没对大个李解释什么,只说:“我会小心的,谢谢你的提醒。说心里话,我永远把你当哥们。至于寻宝的事,我也不解释了,最关键的一条,你必须保密。”
大个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望着佐拉消失在窗外。
佐拉去了矿上,却没见到马民和,问那个罗天才,罗天才说:“马老板出去好半天了,开车走的,去哪了,我也说不好。”
马民和能去哪儿呢?
煤殇 二十一(1)
冒儿山的岩壁文字到底记录的是匈奴的历史,还是突厥、山戎、鲜卑,猃狁人的文化和传说,或者是更远时代的民族信仰和图腾,许多学者耗费了毕生的精力和心血来研究,似乎是个谜。据说,最早发现和考证这些文字的人是北魏的郦道元。他沿着黄河岸边一路走来,踩踏着窝儿矿西边那松软的草甸,像佐拉和大个李那样跋涉到冒儿山的山顶,惊奇地发现了这些线条圆润、凹痕平滑的石刻字迹。他欣喜于自己的发现,同时他在离文字几百米远的另一座大山的岩壁上又发现了“是阜破石之文,稀有鹿马之迹”。,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
那岩画上《受伤的野鹿》,野鹿身上扎着许多利箭头,正慢慢地倒下来,于是许多双穿越时空的眼睛,把目光带回那星移斗转岁月悠悠的草原,带回到对太阳神崇拜和企盼的山颠。
这时,另一双眼睛也在盯着冒儿山。他举着一个军用的高倍望远镜,但他的注意力不在那岩画文字上,而是在注视那座废弃砖窑边的动静。他没带别的人,是自己驾车去的。他把车停在离砖窑大约三四百米远的公路边,拉开车门下来,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信没人跟踪和注意,这才又拉开后边的车门,坐到后面,举起望远镜,静静的观察和思考。
接着,他又取出手机,给春河市文化局局长打了个电话。
“哦,何局长吗?我是马民和,最近忙什么呢?”
何局长说:“咳,我哪有你马老板那么清闲啊?联合国的一个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组织要来春河,我陪着龙副市长去冒儿山看了看,这几天主要是筹备这个,规格很高,上面很重视,所以我也不敢怠慢啊。你现在干什么呢?”
马民和说:“我呀,现在正喝洋酒,泡小姐。/0/0?小?税*惘. ,冕/费·跃¢毒,我这样的人,大老粗一个,除了干这,还能干什么啊。你不过来吗?”
“哈哈,你是明知道我去不了才这么说吧。”
“哦,哪的话,我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你。对了,我听说你们还在冒儿山派了武警站岗,是真事儿吗,有那么玄吗?”
“是呀,那是市里安排的,主要是接待外宾嘛,人家来了,那些岩画被人乱刻乱画了,怎么交待啊。主要是怕那些山民们进来,保护一下。哦,你还挺关心这个?”
“咳,我关心这干嘛,就是大家传得神,我也是好奇。你真不过来?”
“现在肯定过不去。改日吧,马老板。”
“好,改日再请你。再见。”
马民和挂掉电话,下了山,发动了汽车,掉转头回窝儿矿。
回到窝儿矿的办公室,罗天才告诉他,佐拉回来了。马民和愣怔了好几秒钟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人呢?”
罗天才讨好地说:“你出去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现在大概又去西村了。除了陆雯洁那个小寡妇家,他还能去哪里啊?”
马民和白了他一眼,说:“那小寡妇根本就不在家。”
罗天才好像很失面子,嗫嚅道:“她,她不在家,能,能去哪儿?”
马民和懒得跟他解释,又瞥了他一眼,问:“那个范平还是一点信都没有?”
罗天才摇摇头说:“一点消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