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交费窗口,把一卷汗津津油腻腻的钞票递到窗口边,说:“我交佐拉的住院押金。”
窗口里面那个圆脸盘的女收费员愣了一下,追问:“你交谁的住院费?”
“佐拉。”大个李对收费员的追问也不高兴了。他筹这点钱的确也费了不少的力气,可女收费员的这副表情又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点莫名的“堵”意。
女收费员敲了几下电脑键盘,说:“佐拉的住院费已经交了。”
“什么?交了?”
“是,是交了,交了一万元呢!”女收费员又仔细地看了眼电脑。
“一万元?”大个李吓了一跳,“谁交的?”
女收费员说:“不知道,我也是刚接班,住院费是上个班的时候交的。”
大个李迟迟疑疑地把钱收了回来,揣回到口袋里,然后又用手捏了捏,这才放心地往楼上走。刚走到二楼,一仰头看见了马春宁,他认识这个二矿的副矿长,他还知道佐拉来窝儿矿是马春宁介绍来的。于是他想:住院费大概是马春宁交的。大个李本想打声招呼的,可他知道,马春宁根本不认识他这样的矿工,太主动了,反而让双方都尴尬,就故意放慢脚步,拉开距离,磨磨蹭蹭地跟在马春宁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