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锄头,还沾着我早上挖地时候留下的泥。!q~i_u?s*h¨u,b.a+n/g_.,m^e*”
“锄头猛地挥下,我闻到了血腥味儿,可那点儿味道和整个上河村的血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我杀过鸡鸭,杀过猪羊,杀过兔狼…杀过很多动物,但苏拂苓。”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用我最熟悉的锄头。”
“说实话,手感和铲一根难缠的柏树苗没什么区别。”
“从前开荒时我就是一把好手,铲完柏树苗我的手都不会抖,就像那个时候,第一次杀人,我的手也并不敢抖。”
“我抱着季嘤嘤往易水河边跑,我们跑啊跑啊,跑过田坎,跑过刚挖翻开要种新菜的田,最后跑到了一片玉米地。”
“季嘤嘤躲了起来,我去杀獒犬,不然没有活路。”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在追我们的人手里,杀掉那只獒犬的。我明明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在凌厉的寒光里,我的脖子划过一抹冷意。”
“没关系,我想我和季嘤嘤至少能活一个。,d,a′w~e+n^x`u¨e~t_x¨t-.\c^o`m^”
“可季嘤嘤还是死了。”
“被梅坞生生摔死在了我面前。”
“你不知道,季嘤嘤是季家的第一个曾孙,翠翠和蕊香宠着养着,她是个多娇气的姑娘。”
“但那天她很乖。”
“我告诉她有坏人,让她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便一直捂着嘴,从被抓到被摔死,没哭出过一丁点儿声音……”
越说,声音越冷,许易水也越平静淡漠,好似在讲一桩与自己全然无关的旧事。
只是那张沉静的脸上,早已泪痕斑驳。
许易水的声音越说越冷,越说越平静,脸上却已经慢慢红了眼眶泪流满面。
“许易水……”苏拂苓压下喉间的涩意,声音沙哑得不成调,“你想让我怎么办?”
她要她怎么办……
许易水笑了,笑得很轻很轻。
“苏拂苓,是你想让我怎么办?”
你拿国仇压我,是想让我怎么办?
我又能怎么办?!!!
许易水在心底憋屈地呐喊,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l^u\o¨l.a\b+o*o+k′.¨c!o^m?
因为她清楚,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没有办法,无从怪罪,不得解脱。
事实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吗?
许易水其实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但她确实想做点儿什么,她的心里太堵了,情绪像是被活生生地封闭进了棺材,她必须找到那么一丁点儿,哪怕只有小指粗细的一道缝就好。
在不影响所谓的大局的前提下,在临走之前,给讨厌的人上点儿眼药,让她的仕途不那么顺畅或者不那么被看重都行。
可下意识没想到苏拂苓会对她说:
“梅坞会死,我保证。”
她对梅坞起了杀心?
苏拂苓竟然打算杀了梅坞?!
可梅坞现在不是她的人么?不是她握在手里的刀么?
恍然间,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许易水将它抓住了。
【“陛下可说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要让当年的耻辱重现!”】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遍。”】
陛下好理解,苏寻真自立为王,她的叛军部下称她为陛下。
那么重现呢?再犯第二遍呢?
指的又是什么?
——陈相国。
许易水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了这个人。
在苏拂苓的讲述里,前世和今生最大的区别,其实是在陈相国。
这没什么好掩饰的,所以苏拂苓很轻易的读懂了许易水的不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来了,苏拂苓也很直接了当地告诉了许易水缘由:
“她杀了我阿娘……”
陈相国,师承先皇后的母亲,也就是苏寻真的外祖母,朝堂清流里十分关键的人物,后来更是堪称掌舵人。
先皇要对付世家大族,陈相国亦复如是。
苏寻真逼宫合围的时候,梅坞就是那把刀,也是因为多了梅坞的助力,她才有了那么大的胆子和把握。
后来苏寻真的败,也是因为陈相国让梅坞收手了。
梅坞也是做得无间道,是先帝的人,是苏寻真的人,是陈相国的人,现在还成了她的人。
先帝、清流,可以说苏寻真的逼宫完全就是一场被操纵算计好的傀儡戏码,为的只是杀人而已。
杀岳家、柳家,以及各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