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位暴怒的户部尚书大人往他寝室方向“请”去。
“放开我!唐熙!你这畜生!老夫跟你没完!放开…”苏清正的怒骂声渐渐远去。
而陈瑜这边,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爹是吏部尚…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两个护卫像拎小鸡一样拖到了旁边的回廊下。
拳头、脚丫子,夹杂着刀鞘,毫不留情地就招呼了上去!专挑肉厚的地方打!
“哎哟!别打了!啊!我的腿!我的腰!救命啊!杀人啦!”陈瑜哪受过这个?瞬间被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什么儒雅风度、翩翩公子形象全没了,只剩下狼狈不堪的惨叫和哀嚎。
护卫们下手很有分寸,避开了要害,但拳拳到肉,绝对让他疼得刻骨铭心!
后院闺房。
苏梦悠刚换下那身被泪水浸湿的衣裳,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几句体己话,房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墨秋那冰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
“苏小姐,世子有请。”墨秋的声音毫无波澜。
“不…我不去!”苏梦悠惊恐地躲到母亲身后。
“由不得你。”墨秋眼神一冷。
两个婆子上前,不由分说,架起尖叫挣扎的苏梦悠就往外拖!苏夫人哭喊着想阻拦,却被婆子轻轻一推,踉跄着坐倒在地。
苏梦悠再次被塞进了那顶华丽得刺眼的大轿子里。
她透过晃动的轿帘,看到了被护卫架走的父亲,看到了在角落里被打得惨叫连连、如同死狗般的陈瑜…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连圣旨都救不了她?为什么这个恶魔可以如此无法无天?!
轿子再次被抬起。
唐熙看都没看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呻吟的陈瑜一眼,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回府!”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苏府下人惊恐的目光和远处隐隐传来的陈瑜哀嚎声中,再次启程,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巷,向着镇北王府而去。
队伍后面,还拖着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负责散播谣言的陈瑜心腹闲汉,像破麻袋一样被护卫拖着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瞬间席卷京都!
“听说了吗?!魔头唐熙把苏小姐又抢回去了!”
“什么?!圣旨才下啊!”
“何止!他当众把吏部尚书的公子陈瑜给打了!打得那叫一个惨!”
“我的天!他疯了吗?连陈尚书的面子都不给?”
“岂止是不给!简首是踩在脚底下碾啊!”
“这…这己经不是纨绔了,这是疯子!无法无天的疯子!”
“陛下…陛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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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繁华地段,醉仙楼三楼,一个临街的雅间。
窗户半开,一个穿着华贵锦袍、身形略显单薄的年轻公子凭窗而立。
他脸上戴着一张精巧的银质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略显苍白、薄而无血色的嘴唇和线条优美的下巴。
他手中端着一杯清茶,修长却有些病态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
楼下街道上,唐熙那嚣张跋扈的队伍正招摇过市,引来无数惊恐和议论的目光。
面具公子静静地注视着那顶华丽的花轿和马上那个鲜红刺眼的身影,薄唇微微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久病般的虚弱,却又透着一丝冰冷的玩味,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说给身边侍立的、同样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听:
“闹吧,唐熙…闹得越厉害越好…”
他端起茶杯,浅浅啜饮一口,目光透过面具,仿佛穿透了喧嚣的街道,投向了更深远的地方。
“最好…让整个京城的目光…都钉在你身上。”
声音落下,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放下了茶杯。窗外的喧嚣依旧,而雅间内,只留下一片意味深长的寂静。
唐熙下意识到抬起头,西目相对,像是一场无声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