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米说:“你对国王签字有疑问吗?你以为他会反对内阁的决定吗?他 从来都是不去领导内阁而总是跟在内阁的后面。,兰?兰/闻/穴? ¨毋/错·内¢容?”
柯炳诺教授想了一想说:“是啊,我以为国王也许会拒绝签字。他是个 有勇气的人。”
“那么,也许还有希望……”费米说。
柯炳诺听了不以为然,“希望?什么希望?总不会是得救的希望。要是 国王不签字,那时我们就一定会有一个由墨索里尼统治的法西斯独裁政府。”
这天晚上,费米把这段谈话的内容告诉了家里的人。那时,国王拒绝签 字的消息已经公开。费米对柯炳诺的话绝对相信,他知道一个独裁政府就要 出现了。
他冷静地说道:“这就意味着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只好出国了。”
“到外国去?”他的姐姐紧张地问。玛丽亚这时正在准备到公立学校去 教拉丁文和希腊文。她潜心研究古籍,已成为这方面的学者。对于传统,对 于祖先和一代代传下来的论点,以及她所出生的祖国都有深厚的感情,迁移 到外国去等于把这些东西都一下抛弃了。-0?0?小¢税?旺. ′埂·鑫¢罪/全?
“到外国去?”她又问,“到哪个外国?”
费米耸了耸肩,答道:“总会有地方,……世界大得很。”
但他终于留了下来,直到16年之后,他才离开意大利到了美国。
这年春天,费米由意大利的公众教导部派遣到德国的哥廷根去与有名的 物理学家马克斯·玻恩从事研究。
在哥廷根,费米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富裕的滋味。当时,德国的通贷膨胀 很严重,费米每周用研究经费换取的德国货币越来越多,有时早上兑换了一 笔,满以为很合算,可是到了晚上却又后悔兑换得太早,要是晚几个钟头的 话可以兑换得更多。这说明德国货币在一步一步贬值。无论如何,他说是很 有钱了,也尝到了有钱的乐趣,在哥廷根住了7个月后,费米便买了一辆崭 新的脚踏车。
但有钱并未使费米觉得自在,在德国,他的爱害羞的毛病又出现了,这 使得他不敢接触人,也不愿进行太多的社交活动。-齐¨盛+暁*税′旺. ′已!发~布/罪*薪^璋?劫_这其中原因并非是语言障 碍,因为,在他到德国之前他多少懂一些德语,到了之后,他不久便能流利 地讲德语。使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外国人,看到围绕在玻恩教授周围的那些人, 费米觉得有些孤单。
玻恩教授本人很慈祥,也很温和,同时也很好客。但他没有想到那个来 自罗马,看上去很自信的青年会有不自在的心理。费米知道意大利的科学家 们很尊重自己,但他能和那些围在玻恩教授周围的知识渊博的年轻学者竞争 吗?如果是在一个盲人的国度里的话,只有一只眼睛的人便可称国王,但作 为一个物理学者,他自己到底是只有一只眼睛呢还是两只呢?在绝对标准 上,他的水平到了什么程度?他真诚希望玻恩教授会拍拍他的肩膀,那样的 话便可加强他的自信。在哥廷根的7个月中,他并没有得到多少好处。
研究期满后,他便又回到罗马,在罗马大学教初级数学,那是1924年。
三、罗马大学物理系教授
到了1926年秋天,费米便在罗马定居下来。这时他已经是罗马大学物理 系正教授了。
虽然他是个教授,但很年轻。在一般人的眼里,教授既庄重又严肃,但 费米却不以为然。他还有年轻人的一面。在平时的生活里,他仍和一般的年 轻人一样说说笑笑,能够降低身份和一般的年轻人相处,因此,年轻人跟他 在一起时也并不觉得拘束。一到星期天费米和他周围的一群年轻人到乡下或 者到波格斯公园去漫步,他们之间的友谊很深厚。
同年秋天,费米把他的一个朋友拉塞谛介绍给他周围的人。拉塞谛体格 瘦长,头发非常稀薄,下巴突出,但目光显得很精锐。他给人印象最深的是 他的讲话格调几乎和费米一模一样,就像唱歌时那种拉长了的声调,带着浓 厚的图斯康一带的地方口音,这显然是二者在一起时间久了相互感染的结 果,但却不知道是谁感染了谁。费米的姐姐除了脸色较为洁白之外,其他方 面都极像费米,但她并没有费米说话时的那种腔调。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 有可能是拉塞谛首先传给费米,待费米再传给他的姐姐时已经不那么明显 了。
除此之外,拉塞谛的笑也和费米的一样。即使一点小小的刺激便会发出 大而长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