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3+5_k+a.n¨s+h+u-.′c′o!m¢”阿迟老实摇头道。
秋萤:……
阿迟的眼里好像只有她一个。
“她叫白芷,算是我的……一个冤家吧。从小同我明里暗里斗气,我把你带回家,她还说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恢复记忆就会回家,不理我了。”
阿迟脸“噌”一下红了,气道:“她胡说。”
“她一直都很喜欢胡说,不过日后可清净了。”秋萤看向外面,空中隐隐约约有鞭炮燃过升腾而起的烟云,“她今日嫁人了。”
“嫁人?”
秋萤点头道:“听说嫁的是镇上的一个商户,她嫁过去,日子肯定过得比村里好,这样挺好的。”
“阿萤也想嫁到镇子上吗?”
秋萤一听,面色肃然,嘴里又很不正经地开起了玩笑:“那不成,既然要和她比,那就一定要比她还要好。要么是我当了大富商,娶几个面首,要么是我爬到天外天,嫁给人上人。\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阿迟听了,怪委屈的,扫地的手顿了顿。他直起身子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复弯下腰,一边扫地一边低声道:“那……我希望阿萤得偿所愿。”
秋萤翘起脚,好笑地看着阿迟。
这家伙,平时直来直去剖白心迹,眼下倒扭扭捏捏了。
她勾勾手指,淡声道:“日后我有了钱,让你做最大的那个。”
阿迟一愣,手一停,转头看她。
秋萤叉起腰,开口道:“看着干什么呀?扫地扫地,扫完地运一趟咱们的行李去店里。”
“哎,好。”阿迟应道。
“嗯……路上注意安全,往人多的地方走。”秋萤心头莫名有些不安,想了想,嘱咐道。
“我知道,我记住了。”阿迟将扫起的木花聚在一起扫进撮箕里,抬手同她扬了扬。
阿迟带着秋萤收拾好的衣裳出村了。^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秋萤待在家里,想着正好年关,该把家里都清扫一下,祛除旧岁污秽。
她想,虽然阿迟平时把家里收拾得挺干净了,但总有一些边边角角照顾不到吧?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把家里角落堆的东西清理出来后,却发现任何一处都干干净净的,连老鼠洞都不知什么时候给堵上了。
秋萤瞧见此番场景,愣了愣,叉着腰,莫名觉得好笑。
阿迟来了家里,好多事都不用她忙了,衣裳不用洗,饭不用做,屋子不用打扫,真真是捡回来一个小田螺,把家里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既然现在房子不用打扫了,那就做点吃食吧,也让阿迟尝尝她的手艺。
秋萤想罢,兴致勃勃地干了起来。
现在的她格外舍得用油,从前很喜欢、但很少吃的油炸吃食,现今自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一堆小面点下了油锅,秋萤立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观察面点的状态,没有注意到外面分明晴朗的天,缓缓阴沉下来。
当她准备将面点盛出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屋中光线不太对。
秋萤放下盘子,走出门去,仰头看天色,像是暴雪将至。
她立马找出了厚衣裳穿上,匆匆拿了把伞,准备出门去找阿迟。
算算时间,阿迟还没有到城里,等到城里再折返的话,定然会途中遇雪。这个直性子根本不会变通,只想赶紧回家跟她守在一起。还不如她趁雪没开始下,进城里和他先在店中睡一宿。
出村时,天幕一片阴翳,令人望之心中生寒。秋萤克制住心底发疯滋长的恐惧,足下生风,鼓起劲儿跑了起来。
不太对劲。
秋萤体内的林雁如是想。
这天色看起来像傍晚的阴天。可现在是什么时候?晌午。根本不可能会有这般气象。
远处更暗的那一片也不是什么乌云,分明是滔天的阴气……或者说,魔气。
瞻天要登场了?这么快?
不对吧!就算秋萤因为花树的事,对阿迟短暂动了心,但依照林雁这对秋萤的了解,她可不是为了这一点心动而豁出所有的人。
难道秋萤和阿迟在瞻天出现后又一起风雨同舟多待一段时间,危难之中真情抽条生长?好像的确只有这个可能可以解释,但眼瞅着魔气就在前面,秋萤能和阿迟重逢吗?
林雁思索间,秋萤的步子慢了下来。
她看到不远处有人穿着火一般的裙裳疯狂向她跑来,乌发散乱,在空气中浮沉,像今晨天上漫逸的烟云。
“白芷。”秋萤讷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