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大斌把猎枪放到墙角,笑着对己经推开屋门的吕强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进来。·白!马_书¢院~ `庚_歆¨醉*哙.
吕强把军挎包往炕沿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哈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才慢悠悠地打开包。
他手在包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五百块钱,递给撒大斌:
“大斌哥,这是上次卖那五头野猪的钱,一共五百。那几头野猪我首接卖给我们森铁食堂了!”
撒大斌接过钱,随意地放在炕沿上。
吕强又掏出厚厚一沓子钱,递过来:
“大斌哥,这六百,是我姐夫让我捎来的。”
他挠了挠冻得通红的耳朵根儿,脸上带着股明显的糊涂劲儿:
“我就纳闷了,我姐夫这葫芦里卖的啥药?光让我给你送钱,一根毛的山货也不让我往回捎!这算哪门子账?我挠破脑袋瓜子也想不明白!”
撒大斌眼皮都没耷拉一下,“嗯”了声,顺手把那六百块往旁边那沓子上一摞。
他心里门儿清,这是宋大川又鼓捣卖掉了两根虎骨的进项。
吕强不清楚内情,反而是好事。
“对了,大斌哥,最近有人托我打听好东西。”
吕强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有人要麝香,出价很高,你看看能不能帮着弄点?”
他伸出两根指头,用力捻了捻,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两眼放着光,嘴角也咧开了一道缝,仿佛那钱己经进了他的腰包。
撒大斌的眉头微微一挑,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麝香可不是那么容易弄的。*比′奇′中¨文-网, !更`辛^罪.快,那东西金贵,一般人碰不着。你等我打听打听吧。”
吕强见撒大斌没首接拒绝,心里便有了底,脸上又添了几分喜色。
“时间也不早了,吕强,今天就在小屋住下吧。”
撒大斌站起身,拍了拍手:
“红梅,赶紧给强子熬点肉,温点酒!
这顿晚饭,撒大斌让赵红梅多整了几个硬菜。
炕桌当中摆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老虎肉炖土豆,旁边是油汪汪的卤猪头肉切盘,还有撒大斌特意去林场小卖部买回来的水果罐头,开了盖儿搁在一边。
饭盆里是刚焖好、冒着白气儿的大米饭。
吕强看着这桌饭菜,眼睛发亮,喉头动了动。
“大斌哥,这卤肉味儿可真窜鼻子!”
吕强一边往嘴里扒拉米饭,一边含糊地说,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是上回那野猪剩下的?”
撒大斌夹了块猪头肉嚼着:
“过日子,不就图个肚里有油水。昨儿新打的。”
吕强嚼饭的动作一顿,差点噎着,赶紧捶了两下胸口,把饭咽下去,瞪着眼:
“什么?昨天那大雪天,你又上山了?又打死一只野猪?!”
他虽然嘴上说着震惊,但眼珠子都没怎么转,那样子,分明是看惯了,都麻木了。
“大斌哥,你真是咱这沟里的猎神!打猎在你手里,就跟上菜市场割肉一样,玩儿似的!”
吕强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撒大斌没接话,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饭。¢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
吕强眼神瞟到屋角立着的那杆猎枪上,带着羡慕:
“大斌哥,这枪真带劲!可惜搁山下,我连个试枪的地界儿都找不着,白瞎了。”
“山下人多林子少,自然不好打猎。”
撒大斌随口应道。
吕强撂下碗,往前凑了凑,压低嗓子,带着点显摆的神秘劲儿:
“大斌哥,你知道吗?过年的时候,我在姐夫那没捞着炮仗放,死磨硬泡从民兵连那要了十个训练用的纸壳子手榴弹。”
“那玩意儿,在塔山上后沟放着玩儿,压上大石头,‘咚咚’的,可好玩了,大石头能蹦飞十来米高!”
他兴奋地比划着,仿佛回到了过年时燃放“手榴弹”的场景。
撒大斌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胆子可真大,连手榴弹都敢拿来玩儿!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吕强一眼,这小子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精光,显然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吕强紧接着便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谄媚的笑容:
“大斌哥,你要不?我给你弄几个来玩玩,咱们也别炸石头了,首接炸个老虎,那玩意儿骨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