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红梅一边剥着松子壳儿,一边问:
“你说那冻青,它邪乎不?大冷天的,零下三十好几度,可它居然能长出来,还绿油油的!”
她顿了顿,眼睛里透着求知的光,继续道:
“我听老辈儿人说,这冻青不是草木,是雀儿在树上拉的粪蛋子或者吐的唾沫星子,长出来的一种菌子,是真的假的?”
撒大斌听了,嘿嘿一笑,故意压低了点儿嗓门儿,透着点儿神秘兮兮的劲儿:
“媳妇儿,这冻青啊,老辈儿人说的,沾点儿边,又不全对。~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它确实邪乎,但它可不是菌子,是正经的草木!”
“不过呢,它跟咱平常瞅见的那些从土里钻出来的草木又不一样。”
他顿了顿,门牙咬开一个榛子,递给红梅,继续道:
“这玩意儿,有个大名叫啥‘槲寄生’,咱们这林子里的人都管它叫‘冬青’或者‘冻青’。它啊,是专门长在别的活树身上的,像桦树、松树、杨树、椴树上头,都能见着。”
“你说的没错,它最邪乎的就是不怕冻,零下三西十度,旁的草木都冻蔫巴了,它还绿着呢,所以才叫‘冻青’。远远瞅着,就像个绿毛团子似的挂树杈上,所以老辈儿人就寻思它是类似燕窝的一种鸟窝。”
红梅听得津津有味:
“哎呀,原来是这样!你咋知道这么多?”
撒大斌眉头皱了一下,讪讪一笑:
“从我那养父母俩人唠嗑中听来的。~d.u_o′x^i~a?o?s+h_u`o·.′c^o~m¨”
“这冻青啊,它自个儿也能靠日头长,但它会伸出根扎进抱着的树皮里,从里头吸水、吸好东西。咱们这儿,都用它煮水泡手脚治冻疮,管用,泡几次就能去根儿,来年不咋犯。”
“除了治冻疮,这玩意儿用处还大着呢!它味儿苦,听老人们讲,能补肝补肾、让筋骨壮实,像那腰腿酸疼、风湿麻痹的毛病,用它都好使;也能祛风湿、安胎。还听说啊,像那慢性咳嗽、喘不上来气的毛病,用它也管点儿事。”
两人继续往林子深处走,边走边嚼着坚果。
忽然,撒大斌眉头一皱,嘴里嚼到一个硬邦邦、味道发苦的东西。
“呸!”他忍不住吐出来,嘴里嘀咕道,“这笨松鼠,咋把坏松子也弄到家里来了!”
吐出的东西落在掌心,他定睛一看,却不是什么坏松子。
那是一颗圆滚滚、红艳艳的小珠子,比松子小,摸起来滑滑的,还带着点韧性。
他瞧着奇怪,这东西闻着还带点淡淡的清香,跟松子味儿完全不一样。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是啥玩意儿,便递给红梅:
“媳妇儿,你瞅瞅,这是个啥?”
红梅接过那颗小珠子,仔细看了看,眼睛忽地亮了:
“哎呀,当家的!这……这好像是人参籽!”
撒大斌一怔,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人参籽?这松鼠窝里居然藏着人参籽!他猛地抬头,环顾西周,这片林子白茫茫一片,积雪没过膝盖。
这漫山遍野都是厚厚的雪,根本瞧不见半点人参的踪迹。
他心里清楚,这人参籽只能说明附近有人参,但这大冬天,啥也看不出来,想找也无从下手。
他沉思片刻,将那颗人参籽放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
“这是好东西,管它有用没用,吃了再说。”他心想。
这可是山里的宝,谁知道啥时候能再碰到。
两人说着嚼着来到桦树林,撒大斌目光忽然盯在远方的一棵桦树上,那树杈子上头,一团青绿色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瞅着格外扎眼。
“嚯!冻青!”撒大斌眼睛猛地一亮,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
他指着远处的树,“媳妇儿,你看!找到了!”
两人快步走向那片林子。
越靠近,那几丛“冻青”就越发清晰,它们像一个个蓬松的绿色鸟窝,紧紧地团簇在桦树的枝丫间。
整体呈现不规则的团状,表面为黄绿色,细密的枝条交织,使得其形态如同一个附着在树枝上的绿色绒球。
叶片细小而密集,颜色呈淡绿,在冬日阳光下泛着一层冷光。
撒大斌放下布袋,从腰间抽出砍刀,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积雪,准备爬树。
采集冻青虽然不像爬松塔那么危险,但冬季爬树依然需要小心。
山里每年都有人因为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