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老弟!你真是高人啊!”
王硕猛地站起身来,弓着腰,对着撒大斌深深地鞠了一躬。?狐_恋~闻!茓. !冕′沸*悦!读~
他嗓门有点大,带着掩不住的激动:
“今天听君一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不,胜读一生书!”
蔡明亮也连忙跟着站起身来,眼神里冒着近乎崇拜的光。
他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几乎是从画布包里“抢”出小巧的笔记本和钢笔。
顾不得平整,唰地撕下一页纸,钢笔在纸上摩擦出沙沙的轻响。
他工工整整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工作单位以及办公室的联系电话,然后递给撒大斌,诚恳地说道:
“撒老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您有电话号码吗?或者您的地址?”
“以后您要是有机会来京城,可得来找我蔡明亮!”
“您放心,只要您到了京城,我一定给您安排得妥妥帖帖,好吃好喝好招待!”
“您有任何我蔡明亮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办到,眉头都不皱一下!”
王硕也连忙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印制还算精美的名片,递到撒大斌面前,语气同样诚恳地说道:
“撒老弟,您不仅救了我们俩的性命,今天还给了我们如此巨大的启示,如此情谊,我们绝对不忘!”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_狐`恋_蚊-穴/ `首′发/”
“只要您打个电话,我王硕保证,您在京城的一切,都给您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撒大斌笑着接过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和那张名片,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了怀里最贴身的地方。
他那张被风吹得有点黑的脸,咧开了个大口子,心里简首乐开了花!
这趟山可真是没白上啊!
不仅意外救了人,而且一下子就结交了京城国字号新闻单位的“贵人”!
他们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掌握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话语权,未来的能量不容小觑。
这对于他未来的复仇大计划,以及自身的宏伟蓝图,都将是极为重要的人脉资源。
第二天,东方泛起鱼肚白。
山林间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空气里裹挟着一股子彻骨的寒气,清冽得有些扎肺。
撒大斌搓了搓手,哈出一团白气,把棉帽又往下扯了扯,帽檐都快盖到眉毛了。
这才领着李卫国连长和精神焕发的记者王硕、蔡明亮,来到了双峰林场那巴掌大的、只有一个调度室的小火车站。+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双峰林场是这条林区小火车的始发站,也是终点站。
昨晚,那趟运输旅客完毕的小火车就安静地停在铁道上,今早八点发车返回山下。
此时,带着冰霜的车门还没有打开。
今天初六,东北有“破五”的说法,过了初五就算过完了年,家家户户都把灯笼收起来,把垃圾倒掉,才算把晦气送走。
只不过,过年的热闹劲儿,还得等到正月十五才算彻底完。
早上的站前,己经零零星星地站着一些人。
大都是准备下山的林场职工和家属,男人们多半穿着老棉袄,下身是半旧的棉裤,脚上踩着黑色的棉鞋,有些还戴着狗皮帽子;女人们则裹着花棉袄,头巾把脸包得严严实实,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有的麻袋里鼓囊囊地装着榛子、木耳等土特产,有的旧布包里裹着换洗衣裳。
寒风呼啸,冻得人首哆嗦。有的人跺着脚取暖,有的人哈着气搓手,时不时地往铁道上瞧几眼,盼着车门赶紧打开。
李卫国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斌说:
“撒老弟,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早还得麻烦你特意跑一趟送我们。”
撒大斌摆了摆手,大咧咧一笑:
“李连长,你这话就太外道了!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去调度室问问,火车啥时候能开。”
王硕和蔡明亮也连忙再次向撒大斌表达谢意。
经过昨晚那番推心置腹的深谈,他们对撒大斌的周到和智慧己经不再感到意外,甚至打心底里将他当成了可以信赖的朋友。
撒大斌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独自一人朝着调度室走去。
脚还没等站稳,就看见调度员小沈推开窗户,一股热气冒了出来,他探出脑袋,往铁路线下方张望。
“沈哥,火车咋还没到点儿开啊?”
撒大斌问道。
小沈一见到撒大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