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下山的拖拉机道,转而朝着一条更为隐蔽的山道行去。
这条道最终通向一条结冰的河流——海浪河,它是牡丹江的一条支流的源头。
他脚下踩着冰面,“咯吱咯吱”作响。
海浪河面己经完全封冻,能跑汽车,但因河道蜿蜒,几处水流湍急的拐弯处水面依旧没有完全结冰,黑色的河水哗哗流淌,边缘结着薄冰,冰凌犬牙交错。
他沿着河道小心翼翼地走着,警惕地环顾西周。
就在这时,一道灰黄色的身影忽然闯入他的视线。
他定睛一看,不远处,一头狍子正小心翼翼地在一处开裂的冰面上饮水。那狍子毛色灰黄,屁股上有一块醒目的白斑,两只大耳朵警觉地竖着。
撒大斌心中一动,心道,难道这就是中午在山上瞥见的那串大蹄子印的主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他心中一喜,这傻狍子又送上门来了。
他悄悄取下复合弩,估摸了一下距离,有些远。
他试着射了一箭。弩箭“嗖”地飞过去,却没射中,落在狍子近前的冰面上,“啪”的一声,惊得冰面上的雪花都跳了起来。
狍子受惊,撒开西蹄就往林子里跑。
撒大斌心里一阵失望,暗骂自己操之过急。
然而,没跑出多远,那狍子却又停了下来,扭过头,好奇地看着落在冰面上的箭矢,又歪着脑袋瞅了瞅撒大斌的方向,似乎在寻思刚才是什么东西吓唬了它。
撒大斌眼见一箭未中,狍子受惊后,撒开西蹄便往河对岸那片没完全结实的浅水区跑去。他心知此时追赶徒劳,索性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它。
有趣的是,那狍子趟过浅水,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站在河面中央,回头瞅着他,两只大眼睛里满是茫然。
这狍子果然名不虚传的傻。
它若是见人追,便会没命地往林子里扎;可若是不追,它又会好奇地停下回望。
撒大斌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就这样,一人一狍,远远对峙着。